抬手挥去上面遮着的丝滑绸布……是一面架在木架上的巨大水晶镜面。
男人往镜面上注入零星灵力,净面如水波荡漾开,本来映照着室内的一切镜像也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处雅致庭院。
少年身影鬼祟摸索,摸到阁楼第三层的房间,那里是那座楼阁最好的房间,理所当然的归了那一行人中的小仙子。
可此刻小仙子的房间,已经平静一片,罗红床帐,显然这个房间此刻的主人,已经睡下。
可这少年便是在确定人已躺下,门也不敲,从窗无声而入,掀起窗帘,里面侧躺而眠的人,抱着锦被,卷缩着睡成一团。
怀里还有只小小一团的雪灵兽幼崽,腰上还趴着一只血红的圆耳狐,与睡着时完全无害绵软的少女一样,也睡的极好。
圆耳狐灵敏,滚地便跳回窗子,龇牙咧嘴,本欲找这样对他的祸首打一架,猛然撞上床前闻声回头的人视线……
所有的凶相散去。
可怜巴巴的将自己窝成一团,可怜巴巴的闪着湿漉漉的圆眼望着那人。
见少年一直看着他,并不打算退让的意思,可怜巴巴的“呜呜”两声。
眼睛一闭,松开扒着窗沿的两只小前爪,任由自己身子自由垂落回窗外……
下一刻,一团圆滚滚的小雪团遭到同样境遇。
被轻轻的从主人怀里拿出来,转瞬粗鲁的扔出窗外。
圆耳狐还没从自己落到如此境地的悲伤中缓过神,先做了小雪团的肉垫,被砸的眼睛都要蹦出来……
下一刻通红的圆耳狐伸展了狭长的身子,卷住伸展着四肢也是圆滚滚的小雪团,滚成一团……扭咬起来。
室内,少年清理了床上不该有的东西,迈腿上床,取代两只小灵宠的位置。
罗红床帐放下,光影中,隐隐可见少年将少女丝薄的外衣解开,倾身笼罩其上,俯身亲昵……
男子甩袖,再次将绸布重新盖到镜子上,面上讥嘲。
“缥缈派的这个首徒,倒是个知道会夺人先机的,不过……呵……”
他又扫了眼那面给布遮住的镜子,讥笑。
一个修为这么高的修士,不可能毫无察觉吧?
这是做给人看呢?还是放任弟子,顺水推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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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华阁,主卧的红罗张内。
童羽一把挡住下倾的芙蓉面。
睁眼,眼里没有一丝睡意,甚至还有着淡淡的凉意,盯着这个没打算点到即止的孔雀娃。
童羽刻意压低声音道;“有个差不多就成了。”
孔雀娃脸上漫上不满,将她挡着他脸上的细软手指拿下,捏住。
一本正经道;“做戏做全套。”
童羽一怔,有点懵这小子突然随口来的一套理由。
千重歌倾身便要亲她,童羽淡淡的凉意转成气恨,咬了牙,一脑袋撞他鼻子上,却不敢动作太大。
千重歌身子一僵,松开她的手,捂住鼻子,侧身倒在她外侧,也不敢动静太大。
童羽在他身影遮挡心下,将他刚才解开的寝衣外衫又系住,红了脸不满道;
“还想什么程度?一般帐子放下,有点廉耻的人直接就回避了,谁还要看下去?”
千重歌揪着眉头,眼里饱含委屈,捂着鼻子声音唔囔道;“可天底下没有廉耻的人更多呀?”
童羽;“……瞎说,小说……话本里都是这样写才能过的。”
千重歌眼神瞟一边,声音唔囔的更浓重不清;“所以这样写的话本没几人买呀!”
童羽侧耳往他这边来了点儿;“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童羽匆匆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寝衣,转身向他这边,见他还捂着鼻子,凤眼里都有湿漉漉的水气了,蹙眉。
说实话,有些心疼。
童羽探身过去,拿他捂着鼻子的手。
问;“很疼吗?是不是撞到鼻梁骨了?不会断了吧?”
千重歌争不过她执着的一定要扒下他手的手,有些尴尬道。
“没,就是有点疼。”
童羽终究还是将他的手扒下来了,怔住了。
千重歌鼻梁是没断,不过高-挺的鼻子下,有两道血红。
反应过来,她有点急。
“流血了,怎么会不疼呀?”
她起来爬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