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随即便又关上了。心中的那份喜悦在这一刻彻底消失,只见城中一片狼藉,还有军人在抢东西。这一幕,周银杏似曾相识__长安昔日的一幕又浮现;她内心真想制止这一切,可自己还被捆绑着。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丶她使劲地将绑着的双手绷了下,恨不得挣脱那破绳。
"你最好安分点,别给老子惹事。”安云飞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
"驾"。
安云飞与乌石兰奴无视一切地快速远离,在一处神秘之处便下了马。随即便给周银杏头上套了个黑麻布袋。
“从现在情形看来,洛阳怕是也快没了咱们的容身之地。主公的所作所为,明眼人都知道他这是要狠捞一把丶然后跑路。”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说道。
“呵~呵~
没想到他竟这般无用,连他都要跑路了,我还煞费苦心跑来。真他妈的可笑。"乌石兰奴气愤地拍打了下屋里的桌子说道。
“要不咱们也跟着得了,想想他还能去哪儿,能回到老地方去,也算不错了。”安云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乌石兰奴不赞同地说:“回去,谈何容易,我们的族人大多数都迁移了,那儿早已没了家。
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那些"名门正派"所逼的。
张子游丶我恨你……”
她愤怒的双眼,眼珠子似乎都快要掉落了下来;还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前面的话丶多少会让人产生同情心来。可仔细听到最后,怎么怪起张子游来;周银杏愣是想不明白。
“来丶喝碗鸡血冷静一下。"
刚才的女子端来一碗鸡血给了乌石兰奴,她便一口气饮下。
周银杏见乌石兰奴饮生血而拭擦嘴角的样子,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用惊讶且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乌石兰奴的侧脸。且料乌石兰奴一转脸看向她,光眼神丶就吓得周银杏赶紧蒙上双眼;心里还犯疑着她会不会喝人血。于是便害怕地说:
“求求你,千万别喝我的血,我还要留着命回家见我爷丶我爸丶我妈丶还有我哥。”
没想到乌石兰奴开口竟说了两个字:
“你…
滚。”
“我……滚……
请问、你是在说我吗?
周银杏似乎不敢相信地重复问道?
乌石兰奴不耐烦的回复道:
“少废话,赶紧滚,省得一会儿我后悔了,掐死你信不信。”说完便用内力弄断了周银杏身上的绳。
此刻又饿腿又软的周银杏缓缓站起来了,却低看着头不敢直视乌石兰奴,并对她说了声:"谢谢!”下一秒鼓足勇气赶紧离开了。
周银杏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就这么轻易地被放走了。出了门的她丶心都在颤抖着,嘴里碎念道:“大姐千万别反悔……
千万别反悔……"
她甚是头也不敢回地往前走,自知逃命要紧。
走了好一会儿,静观前无古人丶后无来者,周银杏终于卸下全身的紧张感丶不再害怕了。于是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住胸口又惊又喜地说道:“天哪,吓死宝宝啦!还以为又遇到了恶魔要归西了。嘿~竟然完好无损的被放了。”
可也真的是太饿了。她两眼昏花丶尽失全力,高兴之余却没了起身力气,可哪敢留在原地;就算是爬丶也要爬着离开。是的,周银杏不顾一切慢慢的爬着向前。她的指尖没多大会儿丶便磨破了皮,还未有血流出来,痛却早己钻到了心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