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啊…”田小菊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干涩地放软。
“昨晚家里着火,政然被砸坏了腿,现在人在医院,什么都吃不下,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他就念着你,就想吃一口你做的疙瘩汤。婶子求你了,看在他伤得这么重的份上你就发发善心,给他做一碗吧?”
“啊?就一碗!婶子给你跪下都行!”
说着,田小菊的膝盖还真就往下弯,作势要跪。
姜晚晴动也不动。
田小菊只好结结实实跪下去。
她跪下,姜晚晴就受着。
她看着田小菊那张写满焦急屈辱和算计的脸,听着她嘴里吐出“善心”两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
姜晚晴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平稳,像冰珠子落在玉盘上,每一个字都带着透骨的凉意:“我们已经离婚了,现在是孤男寡女,不合适做这些。这道理,你该懂的。”
“至于疙瘩汤?”姜晚晴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
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无尽的疏离和厌恶:“我这双手,做的东西只给活人吃不给畜生,怕脏了我的锅灶。”
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越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的田小菊,投向远处陆家院子上空仿佛还未散尽的焦糊烟尘。
她声音轻飘飘的,却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田小菊的耳朵里:“陆政然想吃?让他忍着吧。”
“这往后要忍的日子……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