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起马鞭,驱使马儿们快快赶路。
不一会儿,众人便赶到钟灵山脚下,车马不便行走,便全部安置在山脚马场之中,大家伙儿步行上山。
正如洛人豪所说,山路并不难走,何况有山泉流水相随、鸟鸣虫叫相伴,移步易景,不负胜地之名。
一行人停停走走,说说笑笑,倒是像极了前来郊游踏青的游人。
只有陈忘,碍于目力不佳,在这山中道路行走,甚为艰难。
芍药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的这位大叔,连跟张博文一起玩耍都不去了,又生怕大叔看不到这些美景,便时时讲给陈忘来听。
遇到艰险之处,白震山也会有意无意地搭一把手。
这一路上的经历,让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子改变了很多,跟着他脾气一起改变的,还有他对陈忘的看法,虽然他始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不知不觉间,众人竟已攀上高峰,来到诗中所描绘的绝壁栈道面前。
此栈道建造于绝壁之上,一面是直立的光滑石壁,另一面便是万丈深渊,别说过去,就是单看一眼都会觉得心惊胆寒。
洛人豪率先走上栈道,提醒道:“这条路极其艰险,一不小心便会有性命之危。大家行走之时,一定要相互照应,慎之又慎。”
项人尔看张博文有些犹豫,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小男子汉,男儿从军,不可怯懦。这条栈道,就当作是你从军路上的第一个考验吧!”
张博文受到鼓励,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向前摸索着。
项人尔回头看李诗诗,问她:“小白鱼,你怕吗?”
李诗诗摇了摇头,看着项人尔的眼睛:“只要跟着你,我就什么都不怕。”
项人尔随即跳上栈道,一手护住在他身前的张博文,另一只手紧紧地拉着李诗诗。
芍药看着栈道下的深渊,害怕的咽了咽口水,试探着将脚踏上去,又忍不住缩了回来。
陈忘觉察出了异样,俯身到芍药的耳边,告诉她:“丫头,不用担心,你不是要做大叔的眼睛吗?大叔相信你。”
听到这番话,勇气在她小小的心里生发出来。
现在的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孩子,而是照顾着别人的人。
于是她壮着胆子,带陈忘踏上栈道,木头承重发出的吱呀声仍然让芍药的心砰砰直跳,可当她回头看到陈忘时,却发现他竟毫不迟疑的跟着她的步伐,便又一次坚定起来。
白震山是最后一个登上栈道的。
他要看住在走在他前面的两个人——芍药和陈忘,并且不允许任何一个出事。
每个人都在各自信念的支撑下,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快乐轻松的情绪、紧张刺激的情绪,都会让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同登山一样,这段栈道之旅也很快走到了尽头。
离开栈道,便是钟灵山的山顶。
抬眼一望,却见山顶竟然如同被巨斧一刀劈成两段一般,陈忘他们在此岸,毓秀峰却在彼岸。
两岸之间,相隔一段深谷,仅由一座铁索桥相连。
谷中水汽颇丰,氤氲成雾,故此不可见彼岸景色,亦不可知谷中深浅。
几人立在桥头,听到啸啸山风穿谷而过,只吹得铁索桥摇摇晃晃,发出金铁交击之声。
洛人豪望着这座铁索桥,眉头早拧成了疙瘩。
他自言自语道:“以往来时,也未曾见过如此大风。今日这铁索桥晃的这般厉害,如何能过得去啊!”
嘴上说着,心中早已萌生了退缩之意。
可是队伍中有三个人,却不这么想。
白震山率先发话:“都到这里了,岂有退缩之理?”
他急于知道当年长子白云歌身死的线索,早就按耐不住。
项人尔从旁附和道:“师兄,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轻言退却,岂不是浪费时间?”
他要去归云山庄购置火药,支援军队,担心迟则生变,故此不想继续拖延时间。
真正提出解决方法的人是陈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