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如果有客人来,邻里怎么会没人看见?在街面上害人,怎么会没人知道?你平白无故这么说,太冤枉人了。”
两人争论起来,还打了一架。郑日新写信雇人送回家中,第二天写了状子告到县衙。孝感知县张时泰批准了状子,发出传票。第二天,杨清也递了诉状。县主于是发牌,把相关人犯都传到公堂前听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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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问:“郑日新,你告杨清谋死马泰,有什么证据?”郑日新说:“他奸计多端,把事情掩盖得很严密,怎么会露出马脚?请老爷严加审问,自然会清楚。”杨清说:“郑日新这话简直是天昏地暗,瞒心昧己,马泰根本没来过我家,如果我见过他一面,甘愿去死。这一定是郑日新谋死了他,假装告我,来掩盖自己的罪行。”
郑日新说:“我们在李昭店里分别,一起买酒吃过,然后各往东西方向走。”县主问李昭,李昭说:“那天他们到店里买酒,我看他们新年初到,按惯例设酒款待,喝完后辞别,一个往东,一个往西。我怎么敢胡说。”
杨清说:“我家客人很多,如果他进了我家,怎么会没人看见?本店有一起住的客人可以问,左右邻里也可以查访。”县主立刻把这些人都叫来问:“你们看见马泰到杨清店里了吗?”客人们都说没看见。
郑日新说:“邻里都是他的熟人,就算知道也不肯说,客人们都是二月到的,马泰是正月到他家里的,他们怎么会知道?大抵是马泰一个人先到,杨清才起了不良之心。请老爷依法判决,让他偿命。”
县主见邻里和客人都推说不知道,就逼杨清招认。杨清本来无辜,怎么肯招认?县主下令将杨清重责三十大板,他还是不认,又下令上夹棍。杨清受刑不过,只好胡乱招认。县主说:“既然招认了谋害,尸体在哪里?原来的银子还在吗?”
杨清说:“我实在没有谋害他,因为老爷用刑太狠,我承受不住,只能委屈招供。”县主大怒,又下令上夹棍,杨清立刻昏迷过去,过了很久才醒来。他心想:“不招认也是死,不如暂且招认,以后或许还有申冤的机会。”于是招供说:“尸体丢进了长江,银子已经花光了。”县主见他招供完毕,就给他戴上长枷,定了斩罪。
没过半年,恰逢包公奉旨巡游天下,来到湖广,历经各地后来到武昌府。这天夜里,包公详细查看案卷,看到这个案子时,偶然感到精神困倦,伏在桌案上睡着了,梦见一只兔子,头上戴着帽子,跑到案前。醒来后,包公心想:“梦到兔子戴帽,‘兔’加‘帽’(冖)就是‘冤’字,看来这个案子一定有冤枉。”
第二天,包公单独提审杨清等人。问李昭,李昭说:“他们吃酒分别是事实。”问杨清和邻居,都说“没见到马泰”。包公心里琢磨:“这一定是途中出了变故。”
第三天,包公借口生病不上堂,换上便服,带着两名家人前往阳逻驿一路察访。走到南脊时,见此地十分偏僻,仔细观察四周,只见前面的源口有一群鸦鹊聚集在荫塘岸边。三人走近查看,只见有一具死人漂浮在水面,还没有完全腐烂。
包公一见,立刻让家人到阳逻驿找来二十名驿卒、一乘轿子,到这里听用。驿丞知道是包公,立即叫来轿夫亲自迎接,参拜完毕,包公下令驿卒下塘捞尸。塘水深得摸不到底,其中一个驿卒赵忠禀报道:“小人略懂水性,愿意下水捞尸。”包公十分高兴,当即让他下塘。赵忠游到塘中间,把尸体拖上了岸。
包公道:“你在塘里仔细搜查,看看有什么东西?”赵忠再次下水,发现塘内还有几具死尸,都已经腐烂,无法打捞,于是上岸禀告包公。包公立刻下令驿卒擒捉塘边上下左右的十多个人,问道:“这个塘是谁家的?”众人说:“这是用来灌溉荫田的水塘,不是一家一人所有。”包公又问:“这具尸体是哪里的人?”众人都不认识。
包公把这十多个人带到驿站,路上心想:“这么多人怎么审问,从谁问起呢?难道要给每个人都用刑吗?”他心生一计,回到驿站坐下,驿卒带众人进来。包公让他们跪成一排,各自报上姓名,让驿书逐一详细记录姓名呈上。
包公看过一遍,说道:“之前在府中,夜里梦见有数人到我案前告状,说被人谋死丢在塘中。今天亲自来看,果然找到几具尸体,和梦境相符;现在又有这些人的名字。”他假装用朱笔在姓名纸上乱点,点到一个名字就高声喝道:“无辜的人站起来离开,谋杀人的跪在前面听审。\j*i?a,n`g\l?i¨y`i*b¨a\.·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