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出细碎的光,宝石内里的纹路像流淌的溪,温润又剔透,是人工仿品绝难复制的天然质感。
她望着镜子里颈间的绿,心里又热又软,一时竟说不出话来。“这项链是你的嫁妆吗?”许灼华有些受宠若惊,“送给我?为什么?咱们之间的交际似乎并不多。”在许灼华的印象里,自己除了在被陈鹤德绑架的时候跟这位名动的新海城的明星有过交际,其他时间似乎都没有什么互动。胡茉莉却笑着看向许灼华,眼眸中是潋滟着的温柔与光辉。“我要走了,等梅鹤鸣去巡演的时候,我就要离开新海城,想着给曾经拯救过我的人留下一个礼物。”许灼华愣了一愣,“你要走了?等一下,我什么时候救过你?”胡茉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天色近黄昏,淡淡地光照在她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美丽绚烂的滤镜。“去年,在梨园里,你对我说了一些话,让我醍醐灌顶,本来我都快要碰那黑疙瘩了,因为你的话,我忍住了。”胡茉莉看向远方,眼中流露出一丝神伤,“可能你已经不记得了,那天很乱,但是我只记住了你的话,你就像是一缕光突然照到了我身上,那种感觉,真的,这辈子有一次也就值了。”许灼华看着胡茉莉怅惘的神情,猛地想了起来,好像是梁绍尊死之后,她那时候对陈鹤德的意见挺大的。只是她是不是跟胡茉莉说了什么,她自己也记不清了。许灼华摸摸头,“感觉是好久远的事情了。”胡茉莉微微一笑,“一年了,整整一年,这日子说快也快,说不快也不快,反正都已经过去了,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许灼华随着胡茉莉的视线看向远处的夕阳,默默叹了一口气。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多到许灼华的大脑内存完全不够用,很多细枝末节都记不起来。“不过,你说你要离开新海城,为什么?”胡茉莉终于将视线移回来,她的眸子里似乎藏着莫大的悲伤。“新海城我待腻了,想出去看看,鹤鸣在欧洲有巡演,正好是个机会。”许灼华想起来,这次的欧洲巡演,梅鹤鸣将会彻底走红,成为红极一时的东方之星。而胡茉莉,在这之后,就因为吸食鸦片,逐渐香消玉殒了。现在胡茉莉要离开新海城了,也不会碰鸦片,她靠着自己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胡茉莉的未来一片光明啊!许灼华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动,感觉心口的位置有一块软软的塌陷。她的眼底氤氲出雾气,遮住了双眼,“好,欧洲有很多新奇的东西,去看看也好。”胡茉莉听出许灼华的声音不对劲,看了过来,发现许灼华的眼里含着泪,心中感觉抽搐了一下。“等我到了欧洲,遇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就买回来,等我回来的时候,送给你。”许灼华知道自己或许没有机会接受胡茉莉的礼物,但还是应了下来。“好,一言为定,到时候你可要多给我带点东西回来。”胡茉莉点点头,应道:“好,我一定大家都带礼物回来。”眼见着窗外的天际线一点点被浓稠的暮色浸染,原先还亮着的几星灯火也显得愈发模糊。空气里不知何时多了些细碎的嗡嗡声,成团的小飞虫被屋里的灯光吸引,正围着窗玻璃撞得噼啪作响。许灼华抬头望了眼天色,干脆侧身拉开门,对站在廊下的胡茉莉笑道:“外头蚊子该出来了,进来坐会儿吧。”胡茉莉也不推辞,跟着她进了屋。两人的话题就自然而然绕到了新出的连衣裙和上周百货公司上架的珍珠耳环上——女人间的闲聊,似乎总离不开这些亮晶晶、轻飘飘的物件。聊得热络时,许灼华忽然想起什么,起身从卧室里抱出个雕花木盒,推到胡茉莉面前:“这个你随便挑一件,就当回礼了。”胡茉莉打开盒子时,忍不住“呀”了一声。里面的珠宝确实不少,蓝宝石戒指泛着深邃的光,翡翠手镯上的纹路像一汪流动的绿水,还有条钻石项链,碎钻在灯光下闪得人眼晕。可细看之下,首饰盒的边角积着薄薄一层灰,连带着那些珠宝也蒙了层雾似的,少了几分光彩。“你这是多久没打开过了?”胡茉莉拿起那枚蓝宝石戒指,用指尖擦了擦表面的灰,语气里满是可惜,“这么多好东西,我认识你这么久,就没见你戴过一件。你说说,放着让它们蒙尘,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许灼华坐在一旁笑了笑,不甚在意地拨了拨头发:“我平时素面朝天惯了,戴这些反倒觉得累赘。再说,一年到头也没几场需要穿礼服的宴会,留着也是留着。”许灼华虽然也觉得这些珠宝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