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葛管家急忙打断,“您一定能的。??狐±??恋$文-学? ¨|首?=发&您身体底子好,现在各项指标都稳定,还能活很多年呢。”
“老葛,咱们相处这么多年,就不必说这种假话了。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
自从慕容晋大病一场之后,主楼的二楼就专门改造成了小型医院,配备了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
心电监护仪、除颤器、呼吸机,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ICU病房。
家里还常年聘请着几名经验丰富的医生轮流值班,以防不测。
尽管慕容晋表面上还能处理些家族事务,但实际上,他的身体己经经不起任何大的波折了。
花厅里的气氛变得沉重而凝滞,打扫的佣人都屏住了呼吸,放轻了动作。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爷爷,您还在这里啊。”云棠清亮悦耳的声音打破了花厅内的沉寂。
两位老人转头看去,只见云棠披着阳光,捧着一大束刚采摘的鲜花走了进来。
那束花色彩斑斓,有深红的玫瑰、明黄的郁金香、纯白的百合,还点缀着几枝淡紫色的薰衣草。
云棠快步上前,将怀中的花束递向慕容晋:“爷爷,我刚才在花园里散步,看到那些花开得这么好,就想着采一些进来。`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
慕容晋下意识地接过花,花香扑面而来,眼底的阴霾似乎一下子被驱散了几分。
“你这是……”
云棠扬着明媚的笑:“我问过袁姨了,袁姨说花园里的花可以采摘,我就借花献佛了。”
她扭头看了看西周:“刚才坐在这花厅里用早餐时,我就觉得这里虽然宽敞明亮,但好像少了些什么。”
“爷爷喜欢在这里待着,如果能有些鲜花点缀,心情也会变好。”
香气如轻纱般漫开,百合的清冽、玫瑰的馥郁、薰衣草的淡雅,层层叠叠,竟奇妙地和谐。
慕容晋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香气吸入肺中。
他的面容因为这股花香而变得柔和起来,心中的哀伤好似也被稀释了。
慕容晋忽然有了开玩笑的心思:“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我这个老头子花。”
云棠听了慕容晋的话,眼睛弯成了月牙形:“爷爷,您说什么呢!您才不老呢!您气度不凡,看起来年轻得很!要是和我一起走出去,别人或许都要将您认成我的父亲呢!”
慕容晋被她这番话逗得哈哈大笑,整个人仿佛年轻了十岁:“丫头,你这张嘴可真会说话。*k?u?x*i-n?g~y!y¨.·c\o+m^老头子我都快七十了,还能被认成你父亲?除非他们眼睛都有问题!”
云棠眨眨眼:“爷爷,我可没有哄您,年龄不过是个数字。您的风骨和智慧,年轻人哪里比得上?”
“老葛。”慕容晋转向葛管家,语气中难掩喜悦,“你看看我们家的新媳妇,才来一天,就把我这个老头子哄得团团转了。”
葛管家见他这般轻松愉快,心里很是欣慰:“少夫人很好,老爷您有福气啊。”
云棠听了,扬着嘴角笑道:“葛爷爷过奖了,我只是想让爷爷开开心心罢了。”
她这一声“葛爷爷”叫得亲切自然,立刻拉近了与葛管家的距离。
家中小辈,除了慕容砚,也只有她会叫他“葛爷爷”了。
云棠没有待多久,便有女佣过来告知她的行李己经到了。
慕容晋坐在那里,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脸上的温和也随着慢慢地消失了。
她像是一阵风,匆匆地来,留下几朵沾着露珠和阳光的花,又匆匆地离开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花束,然后将它交给葛管家:“老葛,把这几朵花插起来吧。”
“是,老爷。”
慕容晋看着葛管家动作,心思渐渐飘远。
人年纪大了,就开始喜欢天伦之乐了。
他这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奉献给了家族事业,如今还剩下的两个儿子对他都存在或多或少的畏惧。
至于孙辈们,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慕容砚倒是不怕他,却又懒得多说什么。
另外两个孙子,一个满嘴花言巧语没句实话,另一个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至于唯一的孙女,从小被宠坏了,刁蛮任性,以自我中心,除了惹事生非外几乎没有其他特长。
好在现在来了个云棠,胆子大会说话,又乐得哄老头子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