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国公府门前,一顶软轿在寒风中缓缓停下。¢咸`鱼/看¨书-罔? ·首+发_轿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之人焦急的面容。
户部侍郎从轿中匆匆而出,顾不得整理被风吹乱的官服,脚步急促地往府内行去。
府中小厮见是这位常客,忙引他穿过重重庭院直奔书房。
寒风呼啸,吹得庭院里的梅花瑟瑟发抖,零落的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
书房内,毅国公正揉着太阳穴,眉头紧锁。
今日进宫面见太后,因长乐公主一事被训斥一顿,心情烦闷至极。
案几上的茶水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
百花楼作为云京第一青楼,不仅是他手中最赚钱的产业,更是打探消息的重要据点。
如今为了一个长乐公主和小宫女,就这样没了。
想到这里,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梅枝上。
但他又不能迁怒于沈玉。若不是她及时救下长乐公主,恐怕损失的就不止一个百花楼这么简单了。想到那日的情形,毅国公不由得攥紧了拳头。
南安郡王带人查抄百花楼时的场面还历历在目。虽未刨根问底,但抄得极为彻底。
不光顺走了物件,连人也一并处置。
那些姑娘们被集中在院中,寒风中瑟瑟发抖,有的低头啜泣,有的面无表情。
“谁是被强迫进的百花楼?”南安郡王的声音在风中回荡。
长久的沉默后,只有几个姑娘颤抖着举起手来。,暁\税/宅′ \哽+辛.最*快+其余的都低着头,仿佛雕塑一般。
那些站出来的被放了,剩下的则被云京其他花楼争相买走。
一个老鸨搓着手走上前,“这些姑娘,奴家愿出五百两银子”
“八百两!”另一个粗嗓门打断道。
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在菜市场买卖猪肉。毅国公想到这里,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群陷入困境的红尘女子,想要嫁人本就艰难。即便离开百花楼,最后多半还是要重回风尘。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卖了,赚来的钱财依旧归入朝廷的银库。
更重要的是,这帮姐妹才是百花楼的命脉所在。
若不彻底处置,很快就会有新的百花楼冒出来。
如今转手一卖,这群女子另投他人门下,就算毅国公权势滔天,也无法再将人要回。
就在毅国公沉浸在思绪中时,户部侍郎推门而入,额头上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着微光。
“国公爷,大事不好!”他顾不得行礼,声音都在发抖,“西陵侯囚禁了我那大舅子宁远将军!”
毅国公猛地抬头,眼中带着寒光,“怎么回事?”
“您让我杀安陵知府灭口的事,我交给了宁远将军。他派心腹去办,结果那心腹昨日被督察院抓了,今日西陵侯就亲自去抓了宁远将军!”户部侍郎说着,双手不住地颤抖。
谋害朝廷命官罪该万死。西陵侯连毅国公的肋骨都敢打断,宁远将军被他制住,不死也得脱层皮。若是招供出来户部侍郎不敢想下去,只觉得背后一阵发凉。
“又是西陵侯!”毅国公一掌拍在案几上,茶盏跳动,水花四溅,“他为何总与我作对!”
西陵侯进了督察院后一直按兵不动,毅国公原本还打算过几日弹劾他不作为。¢优^品¨晓_说~王′ ¢毋*错^内′容?
谁知他竟挑起安陵之事,还咬着不放。这个老对手,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他致命一击。
即便是权倾朝野的毅国公,也不能轻易下毒害死一州父母官。
这事若是捅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深吸一口气,毅国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寻个时机接触宁远将军,告诉他,若想活命,
就得守住嘴。否则,丧命的不会只他一人。”
户部侍郎如蒙大赦,连连点头退下。
与此同时,暗卫将药交给西陵侯后,便去了西城寻找病人。寒风呼啸的街道上,行人寥寥。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个老妇人,带着个小孙女,咳得直不起腰来。小女孩穿着破旧的衣裳,瘦小的身子在风中摇摇欲坠。
暗卫寻来一位衣不蔽体的男子充当她儿子,扛着老妪来到郎中的医馆前。虽然铺子已经打烊,但听到敲门声,大夫还是披着外衣来开了门。
“大夫,求您救救我娘!”假扮的儿子声泪俱下。
大夫二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