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无的呜咽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诉。他惊恐地发现,掌心的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手臂蔓延,每爬过一寸皮肤,就有细密的鳞片破土而出,伴随着钻心的刺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扎。^7^6′k·a.n·s^h_u_.¢c_o?m¢他的皮肤下,黑色的脉络如同蛛网般扩散,所到之处,肌肉都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与此同时,山魈群突然齐声吟唱,古老而晦涩的咒文在山谷中回荡,声音低沉阴森,带着一种让人灵魂震颤的魔力。祭坛上的铜铃开始逆时针旋转,铃舌撞击声震耳欲聋,声波所到之处,众人七窍渗出鲜血,眼前阵阵发黑,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林秋感觉自己的思维在咒文的冲击下逐渐混乱,那些曾经熟悉的面孔在脑海中扭曲变形。他试图集中精神,却发现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诡异的画面:镇魔观的历代观主都戴着山魈面具,在祭坛前疯狂起舞。
“它们在召唤......”赵宇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不甘,他手中的雷纹玉佩出现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猛地吐出一口黑血,鲜血滴落在地,瞬间被地面的猩红液体吞噬,“是太古邪物!这些山魈根本是祭品!”话音未落,云层中的巨手便狠狠砸向祭坛,整个山体剧烈倾斜,树木断裂声、岩石崩塌声此起彼伏。巨大的石块从山顶滚落,砸在地面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林秋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苏瑶的手腕,却感觉她的皮肤冷得像冰,毫无温度,而她玉牌裂痕中渗出的淡金色光芒,正在被黑色一点点吞噬,情况愈发危急。苏瑶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黑色液体。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有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从她体内觉醒。献祭法阵的猩红液体突然如同烧开的沸水般沸腾起来,化作一股巨大的血色龙卷风冲天而起。风眼处,无数魂魄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撕心裂肺,仿佛承受着世间最痛苦的折磨。它们的身体被强大的力量扯成碎片,又在铜铃祭坛上空重组,场面诡异而恐怖。林秋在混乱中,突然看见其中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他在镇魔观入门时的师兄,当初师兄总是耐心教导他功法,手把手地纠正他的剑招,此刻却被锁链钉在铜铃上,空洞的眼神直直盯着他,眼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嘴角还挂着一丝嘲讽的笑,似乎在嘲笑这荒谬的真相。师兄的魂魄在锁链的束缚下不断挣扎,每一次晃动都发出令人心碎的锁链声。更可怕的是,师兄的魂魄周围环绕着其他不知名的魂魄,它们都在痛苦地扭曲着,发出悲惨的哀嚎。“原来所谓的镇魔,不过是骗局......”林秋的声音被震耳欲聋的铜铃巨响淹没。这一刻,他终于恍然大悟,为何镇魔观的传承仪式要用焚天剑灼穿掌心,为何铜铃谶语会与山魈咒文如出一辙。那些一直以来被他们奉为神圣的降魔手段,根本是为了唤醒更可怕的存在,他们一直都被蒙在鼓里,成了这场阴谋的帮凶。一股无力感与愤怒同时涌上心头,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浑然不觉。他想起自己曾经的誓言,想起那些为了降魔而牺牲的同门,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他发誓,一定要揭开这场阴谋的真相,为所有被欺骗、被牺牲的人讨回公道。骨冠山魈突然如离弦之箭,跃向祭坛。在半空之中,它的身体轰然爆裂,化作万千黑色甲虫,如同黑色的洪流,密密麻麻地铺天盖地而来。甲虫翅膀振动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牙酸的嗡鸣。这些甲虫迅速组成巨大的“魈”字,镶嵌在祭坛中央,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云层中的阴影彻底撕开,露出一个头戴十二铜铃骨冠的巨大身影,它身高足有数十丈,每只眼睛都燃烧着幽冥鬼火,光芒闪烁间透着无尽的邪恶。它身披残破的血色长袍,衣摆处还沾染着无数生灵的鲜血,脚下踩着堆积如山的人骨,那些白骨还在不断发出呻吟声,场面触目惊心。魈主每呼吸一次,空气中就弥漫起浓烈的腐臭,地面的植物瞬间枯萎腐烂。更诡异的是,魈主周围环绕着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隐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面孔,它们都在无声地呐喊着。“血祭已成,魈主现世!”苏瑶的玉牌轰然炸裂,碎片四处飞溅。她的瞳孔瞬间变成诡异的竖瞳,眼神中充满了陌生与冰冷,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林秋,你以为自己是降魔者?其实从你握住焚天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祭品!”话音未落,她的指尖长出利爪,寒光一闪,猛地刺向林秋咽喉,动作快如闪电,带着凌厉的杀意。林秋本能地侧身躲避,利爪擦着他的脖颈划过,留下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他看着苏瑶的眼神,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却只看到一片冰冷的黑暗。他不愿相信曾经并肩作战的伙伴,此刻竟要置他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