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笑开了花：“顺哥儿，放学啦，今天学了啥呀？”

“今天没学啥新知识，发了好多书，认识了好多同学，下午老师让我们带扫把去学校打扫卫生，嗯，还让我带根长点儿的棍子，绑在扫把上，打扫天花板。”

“带棍子行，可不许拿棍子跟同学打架哈，别学那调皮捣蛋的孙悟空。”奶奶佯装严肃地叮嘱。

“哈，我才不会打架呢！”余顺在心里偷着乐，开玩笑，自己这都魂穿一世了，40 多岁的老男人去揍人家五六岁、七八岁，还流着鼻涕的小屁孩，哪下得去手啊！

“是哦是哦，我家崽儿现在长大了，懂事了，不会跟人打架咯！哦，顺哥儿，婆婆给你钱，你去巷子口婆婆常给你买糖的那家店知道不？给你爸妈打一壶东酒回来。”

言罢，奶奶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个大塑料瓶，就是那种特大号健力宝饮料的空瓶，余顺瞅着就眼熟，小时候打酒回来，路上总要偷喝两口，也不知道这酒量是不是打那时候就开始练的，可能也是小小年纪偷么酒喝，把脑子给烧坏了，越大越傻。

奶奶从兜里掏出两块钱，轻轻放在余顺手心，又开口道：“顺哥儿，婆婆考考你……”

“不用考啦，婆婆，我知道！”

余顺脑袋一扬，自信满满，“东酒七毛钱一斤，这瓶子装满刚好两斤半，打酒桶是半斤一桶，要打五下，一共 1 块七毛 5，这儿两块钱，得找我 2 角 5 分钱，对吧！”

奶奶还没来得及搭话呢，屋外一阵爽朗的笑声先传了进来：“哈哈哈，不错不错，顺哥儿算得真准，不愧是上了小学的人。”

话音刚落，从大门外大步走进一人，正是余顺的大伯余火华。

“大伯。”余顺脆生生地叫了一声，接着又仰起头，一脸骄傲：“我可是没上小学之前就会算了，好不好！”

余顺打小儿数学就拔尖，语文也不错，就是字写得有点难看，至于英语，那可真是学得稀碎。

长大后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被现实狠狠“毒打”一番后，那叫一个悔不当初，后悔没好好读书，头一桩就是没去考大学，第二件就是没去当兵（这事儿以后再细说）。

静下心来总结原因，英语是从基础就没打好，学音标的时候不知道神游到哪儿去了，音标没学好，单词就读不出来，更别提背了，到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摆烂了。

中考的时候，语文、数学、化学、体育，其他学科成绩都还行，唯独英语，就写了选择题，答案还是扔骰子填的，就这样，稀里糊涂读了个中专，学的是计算机专业。

本来学以致用，也能有一番作为，可中专读完就不愿再深造了，父母怕他在外面学坏，就子承父业，早早把他拽进了蔬菜批发的行当。

画面切回来，大伯满脸宠溺地摸了摸余顺的头，赞不绝口：“嗯，我的顺哥儿就是聪明！”这时奶奶也跟着搭话：“顺哥儿聪明，找回的那 2 角 5 分钱，顺哥儿自个儿拿去买糖吃。”

话还没说完，余顺就像只脱缰的小野马，撒腿跑出门去了。大伯见状，连忙在后面喊：“别吃那么多糖，吃多了对牙不好。”

“知道啦！”余顺的声音远远传来。

大伯无奈地转过头，对着奶奶轻声埋怨：“别太宠孩子了，吃多了糖对牙齿真不好。”

“我就宠他怎么了，我现在就这么一个孙子，还从小没养在身边，好容易现在回来了，我不多宠宠？去年还盼着能多抱一个孙子，谁知道是个孙女，也不是孙女不好，就是觉着没有孙子好。你也是个不争气的，这么大岁数了，也不快点结婚生个孙子给我带带！”

奶奶噼里啪啦一通数落，说完就气鼓鼓地转身回厨房了。

大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仿佛带着万般无奈，在空气中悠悠飘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