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超想象,不仅阻断了日军通讯,也切断了他们与总部的联系。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
顾云舟的身影出现在钟楼巷口,他的外套撕裂,怀里抱着从钢琴上拆下的炸药。宋栖凰紧跟其后,旗袍下摆染着鲜血,手里拎着一支从日军手里夺来的汤姆森冲锋枪。江浅放下吊桥,将他们拉进钟楼,子弹擦着顾云舟的头皮飞过,在石墙上留下焦黑的痕迹。
“他们有新型武器!”顾云舟将炸药箱扔在地上,“那些蓝色的液体,沾到就会变成怪物!”江浅想起地下室的人鱼泪,立即打开通风系统,将樟脑丸粉末吹向四周。*卡/卡/小-说~网′ ¢无?错_内.容-宋栖凰靠在墙上喘息,从头发里拔出弹片:“油库只是幌子,他们在地下挖了三个月,想打通到钟楼的隧道。”
江浅的目光落在罗盘上,此刻它正指向钟楼中央的石板。她想起裴照祖父的日记:“星渊核心,钟楼下也。”迅速用匕首撬起石板,露出下面的青铜阶梯,阶梯尽头泛着幽蓝的光芒,正是人鱼泪的颜色。
“我们必须炸掉这里。”顾云舟打开炸药箱,“这是最后的机会。”宋栖凰点头,将银戒指摘下来,放在江浅掌心:“替我戴着,等胜利了再还我。”江浅握紧戒指,感受到上面残留的体温,仿佛握住了所有同志的希望。
当炸药安置完毕时,日军已经攻到钟楼门口。江浅站在信号台前,最后一次调整罗盘角度。阳光穿过彩窗,在她脸上投下七彩的光影,仿佛来自另一个时空的祝福。她按下引爆按钮的瞬间,听见顾云舟在身后说:“下辈子,我请你们吃带果仁的巧克力。”
爆炸声中,江浅看见北斗七星的光斑再次亮起,这一次,它们不再是信号,而是真正的星光。她后颈的胎记剧烈发烫,仿佛与星渊核心产生了最后的共振。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仿佛看见古蜀先人在星空中微笑,而他们的信念,终将如同这永恒的星光,照亮所有黑暗的角落。
深冬的阳光穿过钟楼的彩窗,在江浅脚下碎成斑斓的光斑。她跪在信号台前,用酒精棉反复擦拭青铜罗盘的刻度,指纹在铜面上留下淡淡的水痕。远处油库方向传来隐约的犬吠,她抬头看向墙上的百年老钟,时针指向下午两点十七分,距离行动时间还有四十三分钟。
“第三组电容检查完毕。”江浅对着对讲机低语,指尖划过改装过的发报机。这台机器的核心部件来自裴照实验室的量子共振装置,此刻正发出细微的蜂鸣,与她后颈的胎记产生奇异的共振。她想起裴照说过的话:“古蜀人用星象传递信息,每个符号都是量子纠缠的节点。”当时她以为这是疯话,现在却不得不依靠这种神秘的原理。
信号台的天线突然抖动,江浅的掌心沁出冷汗。她迅速调整罗盘角度,阳光通过罗盘中心的棱镜,在对面墙上投射出北斗七星的图案。当勺柄指向“天权星”时,光斑边缘出现细密的波纹——那是日军干扰信号的特征。她立即切换备用频率,用古蜀文字的笔画顺序敲击发报机,这是她特意设计的抗干扰编码。
“江浅,注意东侧巷口。”顾云舟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夹杂着钢琴滚轮的吱呀声,“有宪兵队巡逻,三分钟后到达你视野范围。”江浅快步走到钟楼东侧窗口,举起望远镜。雾霭中,六个日军宪兵正沿着青石板路行进,刺刀在阳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队伍中间押着两个戴着眼罩的青年——是昨天还在街头卖报的小兄弟。
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拆解炸药时的蓝色粉末。那两个青年的外套上绣着相同的木棉花图案,和宋栖凰的银戒指一模一样。江浅转身看向信号台,罗盘上的北斗七星突然变得异常明亮,仿佛在提醒她使命的重量。她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进心底,回到发报机前继续调试。
两点三十五分,宋栖凰的声音传来:“钢琴就位,准备引爆装置。”江浅看了眼罗盘,斗柄正指向“天玑星”,这是古蜀人认为“沟通天地”的方位。她将信号强度调至最大,青铜罗盘的边缘开始发烫,刻度上的古蜀文字依次亮起,宛如被点燃的引信。
窗外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江浅冲到窗边,看见三辆军用卡车停在油库门口,荷枪实弹的日军士兵鱼贯而下,领头的军官戴着樱花领章——正是今早检查钢琴的伍长。她迅速计算时间:日军增援到达油库需要八分钟,而顾云舟的炸药倒计时还有十七分钟,必须拖延时间。
“顾云舟,日军增援已到,需要调整信号频率干扰他们的通讯。”江浅的声音冷静得惊人,手指在发报机上飞舞,“宋姐,推迟引爆,等我的信号。”她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