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的墓室扬起的尘土还未完全消散,江浅跪坐在墓道口,半根断裂的登山绳在掌心勒出深红的印记。_s?j·k~s*a/p,p~.?c*o?m-远处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却无法驱散他耳畔萦绕的陆震山最后的声音。当支援队员的探照灯光扫过他苍白的脸时,江浅突然站起身,朝着墓室残骸踉跄而去。
“江教授!那里太危险!” 队员的呼喊被他抛在身后。碎石在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他循着记忆中石棺的方位摸索,终于在半塌的穹顶下,看到那道幽蓝的光 —— 石棺的缝隙中,微光如同活物般扭动。
江浅的手指穿过锋利的碎石,指甲缝里渗出血珠。当他撬开最后一块压在棺盖上的青砖时,一股陈旧的气息裹挟着某种冷冽的香气扑面而来,像是封存千年的雪水混着铁锈的味道。他的瞳孔在黑暗中剧烈收缩 —— 石棺内,一块婴儿拳头大小的水晶悬浮在墨绿色液体之上,表面流转的光晕如同银河倒悬,而在水晶旁边,一卷边缘焦黑的羊皮卷正安静地躺在铜锈斑驳的棺底。
“这怎么可能……” 江浅的声音被自己的喘息声割裂。幻想姬 埂薪蕞全他颤抖着戴上白手套,却在即将触碰水晶的瞬间僵住。那些流动的光影突然加速,在水晶内部凝聚成陆震山最后冲向青铜人像的画面,鸽血红的宝石光芒刺得他眼眶发疼。
“江老师!您在下面吗?” 上方传来队员的呼喊。江浅猛地眨眼,水晶中的画面消散,只剩下细碎的光斑如同星屑浮沉。他深吸一口气,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羊皮卷,触手的瞬间,某种电流顺着金属传导至指尖,羊皮卷上的文字突然发出金红色的微光。
“时空切换…… 钟楼核心……” 江浅低声念出第一个词语,声音在寂静的墓室里炸开。羊皮卷上的文字扭曲如活蛇,浮现出钟楼齿轮结构的剖面图,那些曾让他困惑的缺口和弧度,此刻竟与石棺上的符号完美重合。
“江教授!快上来!墓室要二次坍塌了!” 催促声中夹杂着石块坠落的轰鸣。江浅将羊皮卷塞进防水袋,最后看了眼悬浮的水晶。当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冰凉的晶体时,整个墓室突然剧烈震颤,水晶表面的光晕暴涨,将他笼罩在一片璀璨的幽蓝之中。
“啊!” 江浅被强光刺得闭上眼,再睁开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银装素裹的雪原上。?鸿?特′小/说-王¢ +追/罪+辛¨章?节_远处,那座布满铜绿的钟楼正发出清脆的自鸣,钟面上的指针不再停摆,而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逆向飞转。他低头看着手中依然发光的水晶,发现晶体内部浮现出无数细小的镜面,每个镜面里都映出不同时间线的自己 —— 有的在实验室分析古物,有的在墓室躲避机关,还有的…… 正抱着浑身是血的陆震山。
“这是…… 时空共振?” 江浅的呢喃被呼啸的寒风吹散。水晶突然发出蜂鸣,雪原开始扭曲,他踉跄着扶住钟楼基座,掌心触到的青铜表面竟浮现出与羊皮卷相同的文字。那些文字如同流淌的岩浆,将他的记忆拉回二十年前的孤儿院。
那时的陆震山总爱把天文杂志藏在床底,用蜡笔在墙上画满歪斜的星座。“等我造出时间机器,” 少年咬着冰棍,眼神比夏夜的银河还亮,“就带你去看参宿四爆炸。” 而此刻,水晶中的镜面映出陆震山最后的笑容,鸽血红的光芒与眼前钟楼的铜绿交织成刺目的网。
“江教授!您在哪里?!” 现实世界的呼喊穿透时空裂缝传来。江浅握紧水晶,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滑过脸颊。当他转身时,发现雪原正在消融,取而代之的是墓室逐渐逼近的坍塌边缘。支援队员的手电筒光束在尘埃中摇曳,如同濒死的萤火。
“接着!” 江浅将装着羊皮卷的防水袋奋力抛出,自己却被突然坠落的横梁逼向石棺。水晶在怀中发烫,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死亡降临。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当他再次睁眼,发现自己竟悬浮在一片由齿轮与星轨构成的虚空中。
“欢迎,时空的解读者。” 苍老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羊皮卷不知何时展开在他面前,文字化作金色的蝴蝶在虚空中飞舞。江浅看到那些蝴蝶拼凑出陆震山冲向青铜人像的画面,却在触碰到鸽血红宝石的瞬间,画面突然分裂成无数个平行时空 —— 有的时空里,陆震山成功躲过箭矢;有的时空里,青铜人像化为灰烬;还有的时空里,他们从未踏入这座古墓。
“这是……” 江浅的声音充满颤抖。水晶发出的光芒与羊皮卷的文字产生共鸣,在虚空中投射出一座完整的钟楼模型。他终于明白,石棺上的符号、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