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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阡润的眼睛亮起来，立刻俯身调整阵盘："引灵阵要配合月相，三日后十五，正好是地脉最活跃的时候——"

"我让人去采赤焰草。"沈初序已经摸出传讯符，"月明洲，你的机关傀儡能探路，跟外门弟子一起去。"

月明洲的傀儡动了动，关节发出轻响："是。"

黎玄澈倚在柱边，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忽然想起千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神族传人时，那孩子缩在祭坛角落，眼里只有恐惧。

而此刻的慕星黎，站在光里，身后是愿意为她赴死的同伴，连傀儡师都红着眼眶握紧了傀儡线——原来所谓"崛起"，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事。

！"今日就到这里。"慕星黎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识海里的裂痕已经淡了些，"大家回去休息，明日卯时在后山演武场集合。"

众人陆续退下，云阡润临走前把镇魂铃塞给她："戴着，能镇神念。"沈初序则把剩下的聚气丹全倒在她桌上，转身时剑穗扫过烛火，火星噼啪炸响。

黎玄澈等到最后，替她掩上厅门。"还撑得住？"他伸手要抱她，却在中途顿住——她现在灵力薄弱，受不得太强的扶持。

慕星黎摇头，指了指窗外的月亮："我想去看看灵泉。"

两人走到宗门外的忘川边，河水倒映着月亮，像撒了把碎银。

慕星黎席地而坐，闭目感应识海。

灵泉的裂痕已经愈合了三分，玄螭的神魂碎片在泉底流转，顾岁安的天眼虽然暗淡，却仍固执地亮着，像颗小星子。

"他们不会等七日。"黎玄澈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凌霄仙尊的毒，我在三百年前见过。

他当年为夺天陨晶，等了二十年，却在对方突破的当夜动手。"

慕星黎睁开眼，月光落在她狐纹上，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所以我们要更快。"她伸手接住忘川的水，凉意顺着指尖爬进识海，竟让灵泉的裂痕又淡了一分，"五行灵力...原来天地间的灵脉，才是最好的灵泉。"

远处传来夜枭的啼鸣，声音沙哑而悠长。

黎玄澈的耳朵微动，望向西北方的群山。

那里有座隐秘的山洞，洞口爬满了尸藤，藤上的紫花在夜色里泛着妖异的光。

洞内，玄微子捂着胸口咳血，血沫溅在青石板上，开出暗红的花。"仙尊，那小丫头的血脉..."

凌霄仙尊站在石台前，手中的骨笛泛着幽光。

他的影子被烛火拉得老长，几乎要吞没整个山洞。"七日。"他的声音像刮过骨缝的风，"等她灵泉恢复，就是千幻神宗的末日。"

夜风卷着尸藤的香气钻进洞来，混着血腥气，在石台上凝成一团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