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怡如又开始结巴。
她端着水果的手也开始发烫。
“你没吃饭,我就想送来一些水果。”
“先垫一垫肚子。”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霍斯年什么时候回来。”
曾家礼说:“我还能撑住。”
“如果你饿了的话,我可以出去买点。”
顾怡如连忙摇头:“不用了。”
她拿起一个苹果,塞到曾家礼手里。
“对了,我还没和你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吧。”
顾怡如扯出笑。
曾家礼眼里绽出笑意。
“我们坐下说吧。”
他坐在沙发上,给顾怡如倒水。
顾怡如捧着茶杯,说起这几天发生的事。
“罗母已经被关在青山精神病院了。”
她握紧杯子,余光打量曾家礼。
“把正常人送进精神病院,你会不会觉得我手段太过残忍了。”
哪怕是送进精神病院也不解恨。
曾家礼问:“你在愧疚吗?”
顾怡如摇头:“不,不,我没愧疚。”
“对我来说,罗母被关进精神病院,是她罪有应得。”
“只是,只是,身为朋友,我担心你对我有不好的印象。”
曾家礼眉头微微蹙起。
他认真地看顾怡如。
“顾怡如,我没经历过你的痛苦,没资格评判你做的选择是对是坏,更没资格代替你去点评你的做法。”
“只要是你心中所愿,不涉及违法犯罪,都没错。”
他顿了顿,继续说:“如果我真对你的所作所为评头论足的话,那么那个做错的人是我,并不是你。”
顾怡如心神震荡。
她嘴巴张开,良久才从嘴里憋出一句:“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曾家礼点头:“没错,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顾怡如,你之前过的太辛苦了。”
“罗家人不把你当人,欺瞒你,你对他们做什么,都是他们最有应对。”
他目光灼灼,烫的顾怡如身体好似烧了起来。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告诉我。”
“你不愿脏手做的事,我也可以代替你来做。”
曾家礼一直盯着顾怡如眼睛,声音温柔又坚定。
顾怡如耳边‘嗡’地炸开外嗡鸣声。
这句话好似是石头,投掷在泛起涟漪的湖面上,炸开巨大水花。
“谢谢,谢谢你。”
顾怡如热泪盈眶,她笑起来。
她很幸运。
重活一辈子,能与曾家礼结识。
“怎么还哭了?”
“我是你朋友,这么帮你理所应当。”
曾家礼抬起手,带有薄茧的手指才她眼角擦过。
顾怡如愣住。
濡湿的眼泪与他手上炙热的温度,让顾怡如眼睫不自觉颤动一下。
她愣愣看着眼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