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但无论他如何努力，苏瑶的影子总是如影随形，出现在他清醒时的每一个瞬间，渗透进他梦境里的每一个角落。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陆离说得对，沉溺在过去的痛苦中，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可是，一想到苏瑶那张带着失望和决绝的脸，一想到那些伤人的话语，一想到自己亲手造成的无法挽回的局面，他就感到一阵阵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无力。他害怕，害怕再次面对她，害怕看到她眼中的冷漠，更害怕再次失去她。

“唉……”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从客厅的沙发那边传来，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莫子谦微微一震，下意识地收紧了握着酒杯的手指。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除了陆离，几乎没有人会知道他住在这里，更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以这种方式闯入他的“囚笼”。

陆离，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是唯一真正了解他、走进他内心世界的人。他们一起经历了懵懂的童年，叛逆的少年，奋斗的青年，彼此分享过无数的秘密和梦想。陆离的性格和他截然不同，热情、开朗、大大咧咧，像个小太阳，总是能驱散阴霾。但在莫子谦最需要的时候，他又能展现出成熟、理智和可靠的一面。

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特有的慵懒节奏。然后，是沙发垫被压陷的声音。陆离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找到了沙发坐下，动作间带着一种居家般的熟稔。

“我说子谦，”陆离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担忧，“你这自我放逐的日子，打算过到什么时候？”

他没有直接称呼莫子谦的名字，而是用了这个从小到大一直叫的昵称，带着一种试图拉近距离的意味。

莫子谦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在了手中的酒杯上。杯中的红酒，依旧荡漾着，映着窗外变幻的光影，也映着他眼底深不见底的黑暗。

陆离叹了口气，似乎对这个老朋友的固执感到无奈。他换了个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我知道你难受，兄弟，真的。苏瑶……她是个好姑娘。为了她，你变成这样，我们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好姑娘……”莫子谦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语气中充满了苦涩。是啊，苏瑶是个好姑娘，善良、纯真、有才华，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礼物。可他呢？他都做了些什么？他亲手将这份美好打碎，将她推开。

“子谦，”陆离的声音放缓了些，带着一种恳切，“我知道你心里苦，我知道你觉得是你的错，你不该在那天晚上跟她吵架，不该说那些伤人的话。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是吗？我们回不去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怎么往前看，而不是把自己困死在过去。”

“往前看？”莫子谦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嘲的冷笑，“说得容易。陆离，你告诉我，怎么往前看？我闭上眼睛就是她的脸，我睁开眼睛还是她的影子。我工作的时候想着她，吃饭的时候想着她，连睡觉的时候，梦里都是她。我忘不了，我真的忘不了！”

他的情绪有些激动，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冰块撞击杯壁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急促。

陆离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和他并肩而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一起凝视着窗外那片繁华而冷漠的夜景。高楼下的车流如同发光的河流，永不停歇。

过了许久，陆离才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加低沉：“我知道你忘不了。我也知道，这事儿不是一句‘忘了’就能解决的。但是，子谦，你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一个大男人，把自己关在这么大的房子里，像一具行尸走肉。你忘了你以前是什么样子了吗？意气风发，充满干劲，觉得没有什么能难倒你。苏瑶当初选择你，不就是喜欢你这点吗？”

莫子谦沉默了。陆离的话像一把锤子，敲打着他麻木的神经。是啊，以前的他，自信、乐观、积极向上，是朋友圈里的佼佼者。可现在呢？他觉得自己快要不认识镜子里那个憔悴、颓废、眼神空洞的自己了。

“苏瑶……她现在怎么样了？”莫子谦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不易察觉的关切。尽管他口中说着要忘记，要放下，但内心深处，那份担忧和牵挂却从未真正消失。她还好吗？她是不是真的像他想象的那么坚强？她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受委屈？

这个问题，像是一根柔软的羽毛，轻轻搔刮着他内心最隐秘的角落。

陆离似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