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开心的！”

方厌青站在廊下，淡青色的连衣裙被穿堂风吹得微微飘动。她没说话，只是眼睛亮晶晶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腕间的银链打转。

"今晚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苏玉真拉着儿子往屋里走，突然回头对方厌青道，"厌青，去酒窖取瓶红酒来吧，今晚咱们小酌几杯助助兴！。"

方厌青微微颔首，转身时连衣裙随着她的苗条身姿摇曳，裙摆处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顾云归移开视线，却听见母亲在他耳边轻笑："这丫头，听说你今天回来，特意换了新裙子。"

餐厅里飘着诱人的香气。顾云归刚坐下，就听见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顾明渊难得提早回家，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领带己经松开。

"正好赶上。"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转向厨房方向，"玉真，我那瓶89年的拉菲..."

"早醒好了。"苏玉真的声音从厨房传出，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方厌青捧着酒瓶进来时，顾明渊正在看顾云归的课程表："宏观经济，金融...儿子，你想试着接手一些咱们家公司的项目吗？拿着练练手，成不成功无所谓！"

"先吃饭。"苏玉真端上最后一道菜，珍珠耳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云归，尝尝这个蟹粉狮子头！妈妈学了好久才学会的！"

方厌青安静地给每个人盛汤，轮到顾云归时，她的指尖在碗边顿了顿，多放了一勺他爱吃的竹荪。

"对了，"顾明渊抿了口红酒，"周六有个慈善晚宴，玉真你带孩子们一起去吧。"

苏玉真眼睛一亮："正想说这事。是京剧院的年度筹款晚宴，厌青作为青年演员代表要上台。"她转向儿子，"云归也去露个面，都是文化界的熟人。"

方厌青的筷子在碗边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声响。顾云归注意到她耳尖微红，低头扒饭时，一缕发丝垂落在颊边。

"我让小桉准备了礼服。"顾明渊切着牛排，说道，"云归那套是意大利定制的。"

叶桉正给顾云归添酒，酒液在杯壁撞出细小的旋涡。

"小桉也去。"苏玉真突然说，"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应付那些太太们。"

“啊？我也去吗？”

“去吧，正好你俩陪着云归，多和一些年轻人认识一下，说不定还能碰到知己呢。”顾明渊赞同地说道。

月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在每个人脸上投下柔和的光晕。

顾云归突然想起以前看的书上的一句话："家就是有人等你吃饭的地方。"

窗外，一阵秋风吹过，银杏叶沙沙作响。其中一片金黄的叶子贴在玻璃上，像一枚小小的书签，标记着这个平凡的、温暖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