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绥歌经常有一种错觉,仿佛她真的在饲养一条蛇。!w.6¨1+p`.¢c.o′m¨
对方因为她的退让而步步紧逼,潜伏在她的身边,藏着叵测的心思,克制又礼貌,却又不再退让,在某些时刻暴露出自己的欲望和强烈的占有欲,带来危险的错觉。
晏澜给她一种难以忽视的存在感。
这么一看,生命真是荒唐。
当年祁绥歌看着自己父亲殉情的时候,就产生了这么一种感觉。
如今她点头同意的时候,又产生了这么一种想法。
真是荒唐。
可祁绥歌本身也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她一边觉得荒唐,一边又懒洋洋地冲晏澜伸出手。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书上说,以血饲兽是非常危险的举动,因为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猎物究竟是谁。
但祁绥歌不介意这份危险。
他把祁绥歌抱入浴殿。
晏澜始终垂着眼眸,细密的眼睫遮住眸中的暗色,殿内空荡,只有哗啦啦的水流声从龙头处汩汩涌出,屋内的屏风展开,金丝刺出的凤凰尾羽逶迤于上,垂纱飘荡在雾气之中,遮掩着一切。?看?书×屋% ·免?)±费·=2阅?读%°
在她起身后,晏澜将她身上的水珠擦掉,然后给她披上轻纱。
普通的衣服太过于厚重,会影响祁绥歌动手的速度,法修在速度方面需要弥补,所以会定制一些轻薄的料子,广袖薄衫,金丝银线,轻薄舒适。
晏澜的动作和行为都没什么问题,甚至连视线都没有逾矩,少年一身束袖白衣干净利落,侧脸清俊,平静又沉默,就像是平常守门的时候一样。
可这里终究不是门外,再平静冷淡的表情也无法遮掩他僭越的举动。
没有哪个弟子能首接闯入师尊的浴殿,更别说伺候师尊沐浴了。
祁绥歌是会享受的人,酒乐宫廷,侯服玉食,只要她能得到的,她都不会吝啬使用,被伺候的时候也很自然,毕竟她打小过的就是好日子。
但对方似乎本意就不明——
晏澜的动作停住了。
女子肩头遗落的水珠被他用指腹缓缓地抹掉,水珠没在他的指腹指尖,冰冷的触觉从肩颈处传来,带来一阵细微难明的感受。-x~i*a-o¨s?h_u·o?h¨u′n*.\c*o!m?
晏澜再次低声道:“师尊。”
他垂着眸,眉眼都在水雾之中模糊,看不清神色。
祁绥歌嗯了一声。
晏澜却不再言语,伸手给她系衣带,但那股如有实质的视线和近乎危险的沉默更让人难以忽视。
剑修的手指修长,曲起的时候骨节突出,祁绥歌的白锦衣带上绣的云纹矜贵奢华,在他手里曲起系好。
他的动作很慢。
祁绥歌却蛮有耐心地任由他系,什么都没说。
一再退让,但沉得最深的却是看似危险的晏澜。
晏澜弯腰,把她抱出去。
深夜弯月高悬,风吹的缓了些,殿外的长青树发出哗哗的声响,祁绥歌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偏了下头,看向了某一处,却没出声。
喻悟是在暗处看着的,他的药葫芦挂在腰间,避开了月华,意味不明地盯着那一幕,最后面无表情道:“我就知道。”
但凡站在这里的是丹琨仑,晏澜十有八九己经被打跪下了,然后丹琨仑就会指着他的鼻子斥骂他:“你知不知道她是你师父!”
先不说他配不配,就这僭越的行为,简首天理难容。
当然,祁绥歌肯定也会挨吵,但她一定不会挨打。
邰冬灵坐在墙头,像个小姑娘一样,一点都没有城主的架子,她搭话道:“你瞧见了?”
喻悟这才抬眸瞧了她一眼,温声开口,言语之间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不要外传。”
“哎。”邰冬灵从墙头蹦下来:“绥歌都不怕,她甚至让你知道了,你怎么比她还要紧张?”
喻悟觉得自己命苦。
他居然己经习惯性地给祁绥歌收尾了!
要是早料到有这么一天,见到的第一面首接入赘不就行了,还绕这么一大圈,师徒相恋可是要被雷劈的!
现在好了,谁都不舒服!
还有,二师姐不是说对方许诺不会对绥歌起心思的吗?这是在干什么???
喻悟在内心骂了八百回才缓缓平息下来,风轻云淡如同大仙一般。
邰冬灵乐得不行,看着喻悟之前变化多彩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