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风因为聚集的乌云而更加凌厉,刮在脸上的时候甚至有一种轻微的疼痛,云层越来越厚,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是晏澜要历劫,还是因为他过分的动作而即将得到天罚。¢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祁绥歌是极其敏锐的人,甚至她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晏澜的异常,少年的接近越来越强势,越来越难以拒绝。
被兽类盯上的感觉大抵就是这样的。
祁绥歌的手下也染了不少血,她去猎兽的时候,遇到过很多凶狠的兽类,其实越聪颖危险的兽类越懂得掩藏。
面对自己看上的人,他们会收起利爪,藏起獠牙,擦干净自己身上的血迹,减少自己身上的威胁性,无声地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首到对方放松警惕,他们会出手,一击毙命。
晏澜和那些兽类不一样,少年因为常年生活在凡界,身上沾染了人的习性,看着温和有礼,很多时候都会让人忽略他的真实身份。
只有某些时刻,他的视线落在祁绥歌的身上,祁绥歌才能恍然地被提醒——对方确实是兽类。
她和他签订了两道契约。
她有时候都会恍惚。
女子靠在石壁上,她的眉眼精致,眼尾昳丽,雷电的闪光落在那双平静的眼眸之中,她唇色红艳,让人看着心神妄动,想要独自占有。′三,叶*屋+ ^免·费¢阅.读+
她的家里曾经落魄过,但却很少吃苦,像是被供在王位上的存在,俯视着众生。
晏澜没有告诉她通灵镜之中的景象,但是祁绥歌似乎己经有所察觉。
没有得到回答,祁绥歌也不强求,她和晏澜对视,视线平静,开口道:“你的灵气在乱窜,先历劫。”
这个答案太过于理智,晏澜的动作却突然顿住,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回眸看向某个方向,眼底染上了冷意。
那是一片草丛,茂盛的野草疯长,几乎能没过脚踝,里面冒出毛绒绒的一截不明物体,甚至抖动了两下,看着有些害怕。
祁绥歌有些讶异,意识到对方是什么东西,轻笑了一声。
晏澜抿紧唇,盯着那片白。
祁绥歌看向晏澜:“你先进去。”
晏澜闭了闭眼睛,把所有的情绪咽下去:“好。”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应该再等等。
晏澜居然真的听话地进入了不远处历劫用的洞府,祁绥歌没有立刻转移视线,就这么靠着石壁,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阴影里,才轻笑了声。~d¢i.y-i,k¨a*n~s\h~u-.+c′o+m?
没有晏澜的妖气压制,草丛里的东西终于放松了一些,缓缓地抬起头,两只耳朵立起来,毛绒绒的白毛染上了草丛的露水,一双水灵灵的红眼睛警惕地观望着西周。
祁绥歌转头看向她。
小兔子确认周围没有危险之后,才敢在她面前化形,眨巴着一双红色的眼睛歪着头看她,粉红色的衣裙,粉嫩的皮肤,两只兔耳朵十分敏感,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激灵地立起来,可爱的要命。
当年祁绥歌收江秋白,就是因为这个丫头喜欢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人。
嗯,毛绒绒。
祁绥歌微微俯身,冲她伸出一只手:“师兄的灵宠?”
小兔子点点头,朝着她走来,似乎有些担忧和纠结,悄悄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洞穴,又被自己吓到了,扯了扯祁绥歌的指尖,奶声奶气地问道:“你现在要走吗?”
她似乎是个非常善良的灵物,因为是岑樊言的契约兽,所以她也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祁绥歌上次摸她的时候,她十分舒服,所以她偷偷溜出来提醒她有坏蛋。
“我们逃跑吧。”她似乎有什么很害怕的事情,瑟缩地开口:“这样就不会被找到了。”
小兔子蹭了蹭她的手背,祁绥歌心情愉悦,她问道:“走到哪里?”
“走到哪里都行啊,反正不能留在这里。”小兔子扯着她,小声道:“我看到了,里面那个人,他待会要咬你。”
“岐山妖蛇是很难缠的妖物!超级超级可怕!落到了他的口中,除非你杀了他,否则再也逃不掉了。”
“他会嗷呜一口,把你吃掉!”小姑娘恐惧又真诚地开口道:“所以我们还是快走吧!”
祁绥歌没想到对方是来干这件事情的,她有些意外:“你主人知道吗?”
“我……”小姑娘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纠结地扯着自己的衣角:“主人不知道……”
原来不是师兄让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