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那点因为喂食动作而产生的不好意思,瞬间被一种“果然是我大惊小怪”的安心取代。那点指尖的触碰?她肯定都没感觉到。
“味道还行吧?”沈凌霄故作轻松地问,试图掩饰自己刚才的窘迫和此刻的自嘲。
“……嗯。”郁清棠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极其短促的单音节,声音比刚才似乎更低沉沙哑了一点,目光依旧牢牢锁在前方的路况上,仿佛在研究一个复杂的案情线索。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需要多么强大的意志力,才能维持住这表面的平静。
沈凌霄得到了一个冷淡的“嗯”,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车厢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薯条被咀嚼的轻微声响和引擎的低鸣。炸物的香气依旧弥漫,但气氛却变得有些微妙。
郁清棠紧握着方向盘,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车窗外的霓虹在她眼中流转变幻,却无法照亮她此刻内心的兵荒马乱。那个微小的、意外的触碰,像一颗投入冰湖的石子,表面涟漪己平,深处却暗流汹涌,搅动着她从未有人涉足的领域。
而沈凌霄,则在薯条的咸香里,幸好自己没有“大惊小怪”。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低头的那一刻,郁清棠透过后视镜飞快扫过他头顶的目光里,藏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无法解读的、复杂难辨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