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更不需要时刻担心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她像一块稳固的磐石，沉默地存在着，却给人无声的力量。

饭后，沈凌霄主动收拾了碗筷。郁清棠没有阻拦，只是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文件。沈凌霄擦干手出来，看到她在工作，便自觉地坐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拿出自己的手机，翻看训练基地发来的日程安排和教练的技术分析邮件。

客厅里只剩下郁清棠敲击键盘的清脆声音，和沈凌霄偶尔翻动手机屏幕的细微声响。灯光温暖，气氛平和。沈凌霄看着邮件里那些熟悉的战术术语和动作分解图，心神渐渐沉静下来，那些关于姜瓷的纷乱思绪，似乎被这专注的工作氛围暂时屏蔽了。

就在这时，沈凌霄的手机屏幕亮起，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但归属地显示是海外。

他盯着那个号码，心脏猛地一缩。一种强烈的预感攫住了他。是姜瓷？还是她的团队？是解释？还是…放弃？

他犹豫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

键盘声停了。

郁清棠的目光从屏幕移开，平静地落在他身上，落在他握着手机、指节泛白的手上。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那目光像探照灯，瞬间照亮了他内心的挣扎和软弱。

沈凌霄深吸一口气，在铃声即将响起第二声时，手指猛地向下一划——不是接听，而是干脆利落地挂断，然后将那个号码拖进了黑名单。（害怕是告别。）

动作一气呵成。

做完这一切，他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额头上甚至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郁清棠静静地看着他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眼神深邃。她合上笔记本电脑。

“不早了，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归队。”郁清棠站起身。

“好的。沈凌霄也站起身回房。

夜深人静。

沈凌霄躺在干净整洁的客房里，枕头上似乎还残留着阳光晒过的味道。窗外是港城不眠的灯火。他试图不再想那个被挂断的电话，不再想姜瓷此刻在做什么。他的脑海里，是明天训练基地的球台，是教练严厉的目光，是队友们的呼喊，是那颗白色小球撞击台面时清脆的响声。

他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散发着清冽气息的枕头里。

向前看。

他的战场，在球台上。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某高级酒店套房里。

姜瓷握着早己自动关机的手机，屏幕漆黑，映照着她失魂落魄的脸。她一遍遍回拨沈凌霄的号码，听到的只有冰冷的忙音。她尝试用助理的手机打过去，依旧是被挂断。最后，她颤抖着点开微信，发送好友申请，系统提示的红色感叹号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

“对方拒绝接收你的消息”。

冰冷的提示。

巨大的、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彻底吞噬。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猛地捂住嘴，冲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剧烈地干呕起来，眼泪和胃酸一起灼烧着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