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这时侧目,两对视线在空中交错对视一瞬,后默契十足地各自垂眸。
室友潘珍妮搬回宿舍住了。
得知这一消息,是周六下午,陆嘉嘉刚和陈斯从美术馆出来。
电话刚挂,陆嘉嘉就急着拉陈斯往学校赶,她有些担心,电话里潘珍妮的情绪不对。
陈斯有些不悦,逛完美术馆,他们原是打算出海的,身边人突然被截胡,心里自然不痛快。
“好啦,我们下次再出海嘛,到时候我一定手机关机,谁的电话也不接,谁也打扰不了我们,好不好?”
和陈斯相处久后陆嘉嘉发现,其实陈斯很好哄,至少对她来说很好哄,只要跟他撒撒娇,很多事情他都会依她。
果然,陈斯面上不快逐渐消褪,只剩无奈:“你啊……今晚想吃什么?我让林婶准备准备。”
陆嘉嘉报了几个菜名,忽然想起上周末离开浅水湾前房间里的靡乱景象,似乎还没收拾,若是被林婶看到……她真不好意思再见林婶了!
陈斯摸摸她的头顶,眸光潋滟:“不会被人看到,我收拾了。”
和她有关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亲力亲为。
将陆嘉嘉送到港大门口后,陈斯停在路边,打算一会儿回碧云轩休息休息,让陆嘉嘉完事前给他打电话,他过来接她再一起回浅水湾。
陆嘉嘉点头说好,下车后冲车里的人摆摆手就进了校门,首到看不见她的身影,陈斯才驱车离开。
开门进来,地面上凌乱堆放几个行李箱,桌子上是杂乱无章的包包和衣服、书籍电脑,潘珍妮抱腿坐在床上,头埋在膝盖里,头发随意扎了个丸子头,此时看起来己经有些凌乱松动,几绺碎发垂至手臂。
听见推门的声音,床上的人缓缓抬起头,眼圈通红,看见陆嘉嘉也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你回来了。
陆嘉嘉赶忙走到床边,推开地上的箱子,双手抓着床栏看上边的潘珍妮,只见她眼角氲着泪,半边脸上赫然映着一个巴掌印,掌印清晰,脸颊红肿,好不狼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陆嘉嘉关切问道,弯腰抓起桌上的纸巾,抽两张递给她。
潘珍妮接过纸巾,对折后仰起头,将纸巾压在眼睛上,很久才放下来,眼角的泪痕被纸吸干,尤剩红肿的眼。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陆嘉嘉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她还关心自己丑不丑?
平心而论,潘珍妮绝对不属于丑的那一挂,长相很有个性,是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长相。只是现在眼周绯红,发丝凌乱,脸带红印,看着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我很丑是吧?”潘珍妮自顾自地说,“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丑陋无比。”
说着眼眶再度湿润,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陆嘉嘉连抽几张纸塞到她手里,摇头说道:“不丑!你哪儿丑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纸巾被潘珍妮紧紧攥在手里,任由泪滴坠落,双眼空洞地盯着前方,而后嘲弄地低下眼睑,粗略地用手背擦拭掉下巴的泪,神色灰败轻吐出声:
“我分手了。”
其实刚进来的时候,看到满地的行李,陆嘉嘉就猜到她是不是感情出现了问题。刚开学那会儿,潘珍妮偶尔回宿舍住,大部分时候住在外边,那时候她说过自己有男朋友,陆嘉嘉想她应该是和男朋友住在外面吧。
失恋的感觉不好受,陆嘉嘉想起那段灰暗的日子,她很想开口安慰潘珍妮一句都会过去的,可是这话并没有任何意义,她那时就不喜欢听这些冠冕堂皇的安慰话语,没有人在分手的时候想听这些。
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陆嘉嘉有些气,就算分手了不爱了,也不能动手打人吧?
“你脸上,是他打的?”陆嘉嘉还想问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如果有的话就去报警,绝不能姑息这种暴力男。
“不是,”潘珍妮自嘲说道,“他对我很好,不会对我动手。”
没等陆嘉嘉问,她便继续说道:“是他老婆打的。”
陆嘉嘉惊愕,饶是得知这个三观震碎的消息,她还是不忍出口指责半分这种介入他人感情的行径,许是见对方可怜,许是自己双标维护自己人吧。
她没有开口追问,只是干巴巴地说:“分了也好,分了也好,以后你会遇上对的人,他不值得你难过。”
“你不骂我吗?插足别人感情,被打也是自作自受。”
陆嘉嘉没有说话,又扯了两张纸给她,听她讲起他们这段不道德的感情。
潘珍妮一开始并不知道对方有妻子,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