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直起身,目光如同最贪婪的秃鹫,扫视着这片不大的空间。除了血迹和碎布,只有冰冷的岩石。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血迹边缘,靠近岩壁的地方。那里,在黑色的血污和灰尘中,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东西,半埋在那里。
她拨开血污和碎石,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坚硬、带着棱角的物件。
是一块石头。
一块只有婴儿拳头大小、形状不规则、表面布满了粗糙磨痕的暗红色石头。石头本身平平无奇,但它的颜色…那是一种仿佛凝固了熔岩光芒的暗红!与这熔心地脉的气息隐隐呼应!
更让姜红叶瞳孔骤然收缩的是——在石头的一个相对平整的断面上,赫然刻着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的图腾印记!
苍狼图腾!与巫鬼掌心烙印、婴儿胸口石头一模一样的图腾!
阿狸的石头!她一定是在抱着婴儿冲向那未知的“石眼”入口时,慌乱中遗落的!
姜红叶猛地将这块温热的石头攥在手心!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暖流瞬间从石头传入她的掌心!这暖流与她贴身收藏的那枚骨雕挂坠的冰冷,形成了诡异的对比,仿佛冰与火的碰撞!
,!
“头儿?”疤痕战士看着姜红叶紧攥石头、微微颤抖的手,有些不解。
“她们…进去了…”姜红叶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梦呓般的颤抖和极致的狂热,她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片光滑如镜、毫无缝隙的黑色岩壁,仿佛要将其看穿!“就在…这石头后面…熔心…圣地…”
疤痕战士看着那堵死的岩壁,又看了看姜红叶手中那不起眼的石头,脸上充满了茫然和一丝恐惧:“头儿…这…这墙堵死了…怎么进去?”
“怎么进去?”姜红叶猛地转过头,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她举起那块温热的石头,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决绝和残忍,“用‘钥匙’!用血!用…祭品!”
她的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瞬间锁定了守在通道口的那个战士!那战士被她眼中赤裸裸的杀意惊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头儿!你…你想干什么?!”疤痕战士也察觉到了不对,惊骇地喊道。
“干什么?”姜红叶嘴角勾起一丝扭曲的、如同恶鬼般的狞笑,“打开…圣地的门!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话音未落,她那只未受伤的右手猛地探向腰间,寒光一闪!那柄染过无数鲜血的短锄刃,如同毒蛇出洞,带着撕裂空气的恶风,狠狠刺向通道口那名战士的心口!
“不——!”疤痕战士目眦欲裂,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那名战士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绝望,他甚至来不及格挡!
“噗嗤!”
锋利的短锄刃毫无阻碍地刺穿了皮甲,深深没入心脏!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
“嗬…嗬…” 战士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身体剧烈地抽搐着,眼中最后的光芒迅速黯淡,充满了无尽的怨毒和不解。
姜红叶面无表情,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虔诚,猛地拔出短锄刃!滚烫的鲜血瞬间喷溅在她苍白的脸上和冰冷的岩壁上!
她不再看那缓缓软倒的尸体,而是将那枚刚刚夺命的、沾满滚烫鲜血的短锄刃,连同手中那块温热的、刻着苍狼图腾的石头,狠狠地、用尽全身力气,一起按在了那片光滑冰冷的黑色岩壁正中央!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给我——开!!!”
* * *
铁砧堡,指挥所石屋。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草药味和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石锤蜷缩在角落最深的阴影里,脖子上的紫黑指痕依旧狰狞,但他此刻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一种大祸临头的麻木。每一次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引来石墨那如同实质的冰冷目光。
石墨背对着众人,站在那扇狭窄的窗口前。魁梧的身躯如同铁铸,纹丝不动。窗外,天色阴沉依旧,风雪似乎暂时停歇,但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他手中,紧紧攥着那块代表“粮种库”的、早已碎裂成几块的木牌碎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木刺深深扎入掌心,渗出的血珠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却浑然不觉。
豆种碎了。狩猎队空手而归,还折损了人手。岩羊寨悍然拒绝,甚至送来了充满侮辱的骨片回信。他派出的战锋队如同出鞘的屠刀,带着他的暴怒和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