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青铜线切割下来、还温热的穴熊战士残臂,狠狠摔进框内的泥浆里!粘稠的血泥混合着碎骨肉屑瞬间溅起!
“看好了!”草叶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示范意味。她拿起一块沉重、厚实、边缘平整的黑陶拍(那是之前拍打瓦胚时留下的工具),高高举起,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垂直地砸向框内那混合着血肉的泥浆!
砰!!!
,!
一声沉闷到令人心悸的巨响!泥浆混合着碎骨肉屑被巨大的力量砸得向四周飞溅!陶拍深深陷入泥中,留下一个清晰的、光滑的凹痕!泥浆在重击下被强行压实、挤压,下方的血水被挤出,沿着版框边缘汩汩渗出!
草叶拔出陶拍,再次高高举起!
砰!砰!砰!!!
沉重的拍击声如同沉闷的战鼓,在箭矢呼啸和伤员的呻吟中骤然响起!每一次拍击都势大力沉,带着一种宣泄般的狠厉和绝望!框内的泥浆在持续的重击下迅速变平、变硬,颜色由污浊的暗红迅速转为深沉的暗褐色,表面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被强行压实的平整光泽!碎骨肉屑被彻底砸烂,与泥土融为一体!
十下!二十下!三十下!草叶的手臂因过度用力而颤抖,汗水混合着溅起的血泥从额角流下,但她浑然不觉,眼中只有框内那片被强行压实的、颜色深沉的泥块!当最后一下沉重的拍击落下,她喘着粗气停下动作。\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
沟壑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版框之内。只见原本松软稀烂的泥浆,此刻竟变成了一块相对平整、边缘清晰、质地异常紧密的深褐色泥板!草叶用陶拍边缘敲了敲——发出沉闷结实的“咚咚”声!再用燧石刀尖用力划去——只留下浅浅的白痕!
“成了!夯土!”草叶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的狂喜,她指着那块坚硬的泥板,“就这样!一层泥!一层血!一层碎骨!用陶拍!用力夯!一层层叠起来!夯成墙!比穴熊的木头还硬的墙!”
这直观的、充满力量感的示范,瞬间点燃了沟壑内残存的力量!希望再次被点燃,这一次,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希望!
“挖泥!快!”
“把那些穴熊杂碎的尸体都拖过来!剁碎了!”
“做版框!快!”
命令被狂热地执行!战士们不再仅仅依靠那消耗性的死亡丝线,他们爆发出巨大的力量!简陋的版框被迅速制作出来,竖立在沟壑入口两侧需要加固的位置。寒潭边相对干净的湿泥、新窑挖出的废土、尤其是入口处堆积如山的穴熊战士尸体残骸,被疯狂地运送到版框前!
妇孺们也加入了这场血腥的劳作。她们用石刀、石斧,如同处理牲口般,将那些残肢断臂、甚至相对完整的尸体剁碎、砸烂!浓烈的血腥气冲天而起,混合着泥土的腥气,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腥风暴!碎骨、肉糜、内脏被粗暴地搅拌进湿泥中,形成粘稠污秽的“填料”。
填泥!填血骨肉糜!
然后,是沉重的陶拍!
砰!砰!砰!!!
沉闷的拍击声如同密集的鼓点,在沟壑内骤然爆发,瞬间压过了箭矢的尖啸和邪婴湮灭后残留的死寂!不再是草叶一个人的孤军奋战,而是数十名最强壮的战士,挥舞着沉重的陶拍,如同不知疲倦的夯土机器,狠狠砸向版框内那混合着血肉的泥浆!
每一次拍击落下,都伴随着泥浆飞溅、血水渗出、碎骨被彻底砸碎的闷响!泥浆在持续不断的、千锤百炼般的重击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紧密、平整、坚硬!深褐色的泥板一层层叠加起来,在沟壑入口两侧迅速拔高!新的泥板覆盖在旧泥板之上,边缘被湿泥粘合,再次接受陶拍的疯狂夯击!拍击的力量透过泥层向下传导,将下层的泥土也挤压得更加密实!
整个沟壑入口,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充满原始暴力美学的工地!尘土混合着血雾弥漫!沉闷的夯土声如同大地的怒吼,震得人脚底发麻!战士们赤裸的上身布满汗水和溅上的血泥,肌肉虬结,青筋暴起,如同从地狱归来的力士,机械而疯狂地重复着举起、砸落的动作!那沉重的陶拍在他们手中,不再是简单的工具,而是力量的图腾,是生存意志的具现!
草叶站在不断升高的、深褐色的夯土墙基旁,热浪和血腥气扑面而来。她看着那在陶拍下迅速变得坚如磐石的泥土壁垒,感受着脚下地面传来的、持续不断的震动,一种冰冷的掌控感再次充盈全身。秦霄意识碎片中关于“冲击波传递”、“土体液化”、“结构强度”的图谱在拍击声中清晰运行。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