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衣的男人进过地下室。我调了他的身份信息——”她将平板电脑推到江砚寒面前,“他是江老先生身边的贴身保镖周方,三年前跟着去了瑞士。”
林知暖凑过去看屏幕,照片里的男人左眉骨有道刀疤,和她上次在茶水间撞到的“维修工人”有七分相似。
“更关键的是。”李经理喉结动了动,“苏蔓晴的大学辅导员说,她大二那年申请过瑞士交换生项目,担保人正是周方。”
地下室的挂钟敲响十下时,江砚寒终于松开一直紧攥的u盘。
他抬头时,林知暖看见他眼底的暗红褪成冷硬的灰:“父亲以为用苏蔓晴当棋子,用周方当刀,就能把我困在局里。”他将u盘放进加密硬盘,“但他忘了,我手里有他最想要的——”
“证据。”林知暖接口。
江砚寒转头看她,目光像落在雪地里的阳光:“我要把这些视频和资料发给证监会、经侦大队,还有所有被他害过的人家属。但在此之前——”他捧起她的脸,拇指摩挲着她眼下的泪痣,“我得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走。”林知暖抓住他手腕按在自己心口,“你说过,我是你找了二十年的糖。糖怎么能在主人打仗时躲起来?”
江砚寒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头,这吻轻得像片羽毛:“小傻子。”
当他将最后一份加密文件备份完毕时,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空气中残留着潮湿的泥土味,混着远处紫藤花淡淡的甜香。
林知暖帮他整理袖扣,听见他低声说:“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去老房子的葡萄架下,我给你摘最大的草莓。”
“好。”她笑着应下,手指却在触到他袖扣时顿住——那枚和她项链坠子同款的蓝钻,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走吧。”江砚寒合上电脑,牵起她的手往门口走。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门把的瞬间,金属转动的脆响从门外传来。
两人同时顿住。
林知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清晰,如同鼓槌敲打耳膜。
江砚寒反手将她藏在身侧,另一只手按在门把上轻轻一推——门纹丝未动。
月光从气窗斜照进来,在门板上投下一道阴影。
阴影里,一截银色的锁舌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