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问天踩着暮色踏进仙门时,玄铁铸的"凌霄"匾额正被晚风掀起一片铜锈。!q~i_u?s*h¨u,b.a+n/g_.,m^e*
他袖中逆鳞微微发烫,像块烧红的炭——白苍在妖皇谷说的话还在耳边:"你身边的人,未必都干净。"
"林公子!"守山门的弟子小跑过来,欲接他腰间的青玉匣,手却在半空顿住。
林问天顺着他的目光低头,见自己玄色外袍下摆沾着妖皇殿的金漆,在残阳里亮得扎眼。
"近日仙门不太平。"弟子压低声音,眼角扫过远处街角交头接耳的杂役,"前日有弟子说在万毒渊看见妖修踪迹,昨夜演武场的玄冰鼎又无故炸裂......更有传言说......"
"说我勾结妖族,拿三族和平换自己的荣华?"林问天扯了扯嘴角,将青玉匣往怀里带了带。
他能听见身后议论声像碎冰般炸开:"那匣里怕不是妖丹?妖皇殿的东西也敢往仙门带,当我们是瞎子?"
"去请南宫姑娘和苏姑娘到演武堂。"林问天把外袍甩给弟子,转身往内门走。
他走过月洞门时,檐角铜铃突然炸响——不是风动,是片碎叶裹着混沌气息擦过他耳际。
演武堂的檀木窗半开着,南宫魅影正倚窗擦拭银质发簪。咸鱼墈书 首发
她血瞳已褪成琥珀色,却比从前更显锋利:"你故意让消息传出去的?
说妖族愿用千年灵脉换盟书。"
"总得让老鼠闻到油腥。"林问天把青玉匣搁在案上,匣中盟书的绢帛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苏璃月从屏风后转出来,指尖捏着只金蛊,蛊身映着她眼尾的红痣:"我在藏经阁周围布了九转蚀魂蛊,除非那内鬼能抗住蚀骨之痛,否则连门槛都摸不到。"
"不够。"南宫魅影的发簪突然射出一道银光,在地面画出扭曲的符纹,"心象迷宫。
我会让他看见最渴望的东西——或许是家人团聚,或许是功成身就。
等他伸手去抓......"她指尖猛地收拢,符纹"啪"地碎裂,"就永远困在幻境里。"
子时三刻,藏经阁的琉璃灯突然暗了两盏。
林问天蹲在梁上,看着穿夜行衣的人影从房梁下掠过。
那人腰间挂着执法堂的青铜令牌——柳无涯,执法堂副堂主,上月还在大比上夸他"少年英雄"。
"小心蛊!"苏璃月的声音从窗外飘进来。
柳无涯脚步一顿,突然反手抽出软剑,在身周划出银弧。
金蛊撞在剑上,竟被震得散成金粉——他早有准备。狐恋蚊血 首发
"进迷宫。"南宫魅影的声音像根细针,扎进林问天耳中。
柳无涯的脚步突然虚浮,软剑当啷落地。
他望着空无一人的藏经阁,突然跪下来,眼泪砸在青砖上:"爹,娘,我考上执法堂了!
你们看,这是堂主给的令牌......"
林问天从梁上跃下,靴底碾碎半片金蛊。
柳无涯还在幻境里哭,他伸手掐住对方后颈:"冥策给了你什么?
功法?
还是让你见死去的家人?"
"别过来!"柳无涯突然暴起,指甲长出半寸黑刺,"他说只要毁掉盟书,就能让我娘活过来......我娘死的时候,连口热饭都没吃上......"他突然剧烈咳嗽,黑血从嘴角涌出,"毒......你下了毒......"
"苏姑娘的蚀魂蛊,沾一点就够你疼三天。"林问天抽出柳无涯腰间的青铜令牌,"说,执法堂还有多少人?
御剑宗的张长老是不是也在其中?"
柳无涯的瞳孔开始涣散:"就我......就我一个......不,还有......"他突然瞪大眼睛,喉间发出咯咯声,七窍渗出黑血——有人给他下了毒,确保他不会供出更多。
"晚了一步。"苏璃月从阴影里走出来,指尖的金蛊正啃食着半片毒囊,"是混沌盟的蚀骨散,见血封喉。"
林问天捏紧青铜令牌,令牌边缘割得掌心生疼。
他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对跟进来的亲卫道:"去传我的令,执法堂、御剑宗、丹鼎峰,所有弟子今日起禁足,待我亲自查。"
话音未落,演武堂方向传来震天喊杀声。
"是雷将军!"守阁弟子跌跌撞撞跑进来,"混沌盟的人劫杀雷将军,就在演武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