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茫然。他下意识地把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点，仿佛那声音带着物理攻击。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根。

“彤…彤彤？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谁…谁惹你生气了？” 陈涛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和小心翼翼，完全没了刚才分析财报时的从容睿智。

**“你！就是你！除了你还能有谁！你明知故问！陈涛！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是存心想气死我！！”** 张彤彤的怒火如同找到了宣泄口，更加汹涌澎湃。保密条例像枷锁一样让她无法说出具体工作，只能将矛头全部指向这个“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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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啊！” 陈涛急得额头冒汗，平日里引经据典、分析利弊的口才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笨拙的辩解，“我…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改！是不是…是不是我最近太忙没给你打电话？还是…还是上次你说想吃的那个蛋糕我没买到？我…我明天就去买！买十个！”

财务部众人：“……” 买蛋糕？十个？平时运筹帷幄、一个眼神就能让各部门主管心头发紧的陈大总管，哄女朋友翻来覆去就这几句？憋笑开始成为一项艰巨的任务，有人死死咬住嘴唇，肩膀开始可疑地抖动。

“蛋糕？！陈涛！你是三岁小孩吗？！我现在是跟你讨论蛋糕的时候吗？！” 张彤彤简直要气疯了，陈涛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应如同火上浇油，“你…你脑子里除了数字就是蛋糕吗？！你…你就不能…就不能像平时处理那些破事一样，动动你那聪明的脑子想想我为什么生气吗？！你这个…这个…呆子！木头！不解风情的笨蛋！”

“我…我…” 陈涛被骂得晕头转向，脸更红了，拿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他搜肠刮肚，试图找出能平息怒火的话，憋了半天，终于又挤出一句自认为能表达心意的话：“彤彤，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我…我爱你啊！”

**专案组指挥部：**

张彤彤听到这句“我爱你”，非但没有消气，反而觉得陈涛在敷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爱我？！爱我你就知道气我！爱我你就不知道我为什么烦？！陈涛！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不想看到你！你…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不好就别来找我！！” 吼完最后一句，张彤彤“啪”地一声狠狠挂断了电话，胸口剧烈起伏，感觉骂了这几分钟，比看半个月卷宗还累。

电话挂断的忙音传来，整个指挥部陷入了死寂。刚才还伸长了脖子，听得目瞪口呆、甚至忘记了伪装的同事们，在张彤彤突然挂断电话的瞬间，集体表演了一出“紧急避险”！

离门最近的小王，一个箭步冲过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虽然那门半小时前他假装出去倒水就一直没关严实）。

坐在张彤彤对面的小李，猛地低下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响，速度快出残影，仿佛在写一份关乎人类命运的报告。

旁边的小赵，手忙脚乱地翻找着面前的文件，把一叠叠纸弄得哗哗作响，嘴里还念念有词：“咦，那份2002年的记录呢？我记得刚才还在这…”

还有一位一直对张彤彤有好感的青年才俊，默默收回了自己桌上那盒准备送给张彤彤的巧克力，看向窗外，眼神复杂，内心疯狂os：“好人一生平安啊陈涛兄！请务必锁死！务必白头偕老！这火力…一般人真扛不住！您辛苦了！” 同时暗暗许愿：月老啊，红线给他们焊死！千万别松！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和极力压抑的诡异气氛。所有人都是一副“我什么也没听到，我一直在认真工作”的正直表情，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憋得通红的脸颊出卖了他们。

**星火财务部会议室：**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陈涛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僵立在窗边，脸上一片茫然无措的红晕尚未褪去，眼神呆滞地盯着手机屏幕，仿佛那是什么外星造物。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财务部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陈涛身上。看着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有点凌乱（可能是刚才下意识抓的），看着他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的脸，看着他脸上那从未出现过的、混合着困惑、委屈、讨好和巨大茫然的复杂表情。

几秒钟的死寂后。

“噗嗤…” 不知道是谁先没忍住，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又极其尖锐的漏气声。

紧接着，像是引发了连锁反应。

“咳咳咳…”

“唔…唔唔…”

“嘶…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