毙不是他的习惯。
沈一衡嘴角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掏出打火机在镜子底下比划了一下,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点燃的趋势。
“想证明是不是梦真的很简单。”
“咳咳咳,我要是你,我会把打火机放下。”不知何时,房内多出一个人,声音来自他背后,年老而喑哑,语气却如铜铃般带着敲击感。
“听陈伯说,你有个梦要跟我说,你做的梦……是什么样的?”
沈一衡没转头,只是慢悠悠吐出一口气,不仅将那面铜镜放下。还又从公文包中取出一面包着布的铜镜,缓缓置于八仙桌上,轻轻解开布面。
那是一面裂痕交错的古镜,镜框花纹极繁,中央却被一条如刀刻般的裂缝一分为二。自从被沈一衡掏出里面的照片以后,这铜镜就仿佛失去了自己的价值,不知道什么时候裂开了。
当然,他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下手太重了。
“方会长会客倒是快。”沈一衡笑着说。
身后人沉默。显然没有心事在他的调侃上,对于铜镜对方似乎还跟关心与他做的梦,又或是梦这个字勾起了他的思绪。
“梦里有火,有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年轻男人......还有一个小男孩。”沈一衡半真半假的说着,语气轻松,“也有一只稻草人,它总是在我快忘了的时候出现。可再看清它的时候,我就已经变成了它。”
他终于回过头,看见了那站在门边的老人,认真的盯着老人脸上每一寸肌肉的反应。
方晋平头发花白,面容瘦削,眼中却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警觉与疲惫,像一个始终无法醒来的梦中人。他直勾勾的盯着沈一衡的面容,良久才收回眼神,摇了摇头:“不像他。”
这才低下头看着那面镜子,没有说话,许久,才轻声道:“这面镜子,你是在哪儿找到的?”
“在一处废墟之中,听说那处废墟...烧死过人。”
“秋莺。”
沈一衡眸光微顿,显然没想到这么轻易就从对方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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