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林镜周身的裂缝在不知不觉中又加深了几条。
“我说,让他走。”金玦闭上双眼,再睁眼时那怒火已然消失不见,这等控制情绪的能力,难怪他能走到今天这般位置。
“我说,你们一个都别想走!”沈一衡暴怒开口。
轰。
无数灰色雾气从沈一衡身上散发开来,就像那天迦门废墟之战一般,将整个审判庭充斥,彻底成为他的主场。
“沈队,你要浪费【银月大人】的决心吗?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能做什么?但是我相信【银月大人】,未来一定是只有你才能做的事情。?c¢q·w_a?n′j′i^a¨.!c\o`m-”
滋啦~滋啦~滋啦。
「沈小子,不对劲,停下。」已经沉寂许久的克塔耶突然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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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把你的力量全都借给我,我现在就要金玦死。”
轰——!!
那一声声轰鸣仿佛从虚空而来,又像是从沈一衡体内劈出,携带着惊涛骇浪般的梦语风暴,震裂了整个审判庭残余的结构。
四周本就濒临失控的空间彻底破碎,一层层灰雾在他脚下翻腾,像野兽的脊背起伏,又如噩梦之潮,吞噬一切。
塔楼从裂缝处弥漫出无数深深浅浅的灰雾,甚至影响到了申城的中心地带,凡是被灰色雾气弥漫过的民众无一不是抱着头倒在地上陷入了最深层次的睡眠,面容扭曲,似乎想起了最痛苦的回忆。
在这海量灰雾的场域下,甚至于队长级别的人物都被影响到。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距离最近的裴澈霖,灰雾顺着她的眼耳口鼻不断灌入,整个人如布偶般被拖入幻境之中。
“咔哒。”
她的视野先是彻底黯淡,再次恢复光亮时,周围已不是审判庭,而是一间摆满学生桌椅的教室。
讲台上的老师转过脸来,五官模糊不清,却在嘴唇开合时发出无比熟悉的训斥声:“裴澈霖,你又交白卷?你以为你是什么天才?醒醒,你从来就不配留在这间学校!”
裴澈霖浑身僵硬,喉咙像被卡住般,想说话却发不出声。
四周的同学开始咯咯笑起来,眼神如针,唇语嘲弄。
“废物。”
“靠关系进来的小废物。”
“自以为能当队长,结果屁都不是。”
“别让她待在这里了,脏——”
教室墙壁上,那张她曾拼死争来的任命书正在缓缓燃烧,灰烬落下,正如现在现实中的自己,毫无尊严地跪倒在地。
她的精神在崩溃边缘狂叫,手指颤抖着想唤出异能,却连一点波动都无法触发。
这不是梦——
而是【讷尔·克塔耶】的记忆噩梦空间!
它正借由沈一衡的情绪暴走,以他的“梦语”能力为核心,构建出一个能够反噬一切敌人的纯粹梦狱!
不止裴澈霖。
季未然也一步踏错,被灰雾席卷,画面瞬息切换。
他站在一间破旧的临终病房门口,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低语——是他弟弟的声音。
“哥……我是不是给你拖后腿了?”
“不不不,我没有怪你……只是好痛啊,好冷……”
“哥,照顾好天池,我走以后...她就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你要把她也当做是你...你的女儿...”
“你一定要记得...不然......我死也不会心安......”
季未然瞳孔剧烈收缩,眼神动摇到极致,他迈步想冲进病房,但脚下仿佛被牢牢锁住,动弹不得。
而那门……那扇曾无数次从梦中惊醒时仍不敢回忆的门,就这样缓缓开启。
内里空无一人,唯有一张空荡荡的病床,和上方滴落的吊瓶,啪嗒、啪嗒——像是死亡倒数。
“不要看……不要再让我看一次了……”
“我已经将天池...天池安顿好了,她在我的身边是不会有好结果的....跟你一样。像我这种人...不配有亲人...但是......你们要过得好...别恨我......”
他疯狂后退,眼眶几欲破裂。
可灰雾不容逃离,只会一步步放大回忆深处最不可触碰的伤口。
而此时,现实中,沈一衡站在塔楼中央,灰色梦语如同梦魇之潮,已几乎占据了整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