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屁股都不干净。

七个杀手的死让他彻底慌了神。

金盛雄望着满地碎裂的对讲机零件，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冷汗顺着脊梁不断往下淌。

对讲机的残骸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首到反应过来那只是空调外机的嗡鸣。

手机在桌面疯狂震动，来电显示 “乔爷”。

金盛雄盯着屏幕上那个纹着下山虎的头像，喉结滚动着接起：“乔、乔爷……。”

话还没说完，乔爷的怒吼就震得他耳膜生疼。

听筒里台球撞击的脆响混着冰块落入高脚杯的声音，像是死神在清点人头。

金盛雄死死攥住手机，指节泛白。

仿佛小命下一秒就要不保。

“废物！”电话里传来台球撞击的脆响，“七个兄弟全折了，传出去道上怎么看我？”

乔爷的声音突然压低。

“现在带着双倍的钱到西郊废车场，我亲自料理这小子。”

“特么的，我还要付安家费，这笔买卖老子亏大了！”

“你特么要是少一个字，我连你一起做！”

金盛雄挂断电话，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猛灌，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浇不灭心底的恐惧。

窗外的雷声炸响，闪电照亮他扭曲的脸。

白衣人的威胁还在心里，可面前乔爷这关可不好过。

别人觉得他蛮不讲理，威风八面，可实际上，在乔爷面前，他啥也不是。

甚至只要对方一个不高兴，他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若不是乔爷的授意，他会对林家步步紧逼么。

“真是流年不利啊！”

“什么破事都被我遇到。”

“走一步看一步了。”

金盛雄踉跄着起身，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

他拉开保险柜，把成捆的现金胡乱塞进黑色背包。

金属撞击声中，沙漠之鹰冰凉的触感让他短暂回神。

窗外的雨愈发狂暴，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如同无数只扭曲的手，抓挠着他摇摇欲坠的神经。

金盛雄盯着窗外的暴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子里的沙漠之鹰。

他咬了咬牙，还是将它插进腰间，抓起背包冲出门去。

“老大，这么晚了去哪里？”

“要不要叫上兄弟陪你？”

“不用，你们给我收好这里就行。”

“我去去就回。”

金盛雄跌跌撞撞穿过办公楼旋转门，雨幕裹挟着沙砾抽在脸上生疼。

停车场的感应灯忽明忽暗，当他摸到车门把手时，后腰突然抵住个硬物。

不知何时跟来的小喽啰，声音比雨声还碎：

“雄哥，乔爷说……说让我盯着你。”

“你别怪兄弟，乔爷你都搞不定，我也是没办法。”

金盛雄喉咙发紧，强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

雨点砸在车顶的声响震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后视镜里小喽啰的眼睛泛着凶光，像极了视频里那些杀手死前发红的瞳孔。

他知道自己肯定被乔爷监视了，但没想到会是自己手里最不起眼的一个。

“你手给我拿稳点！”

“我是送钱去的！”

“要是出了问题，乔爷不会放过我们。”

金盛雄强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发动车子驶上雨夜中的公路。

车轮碾过积水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后视镜里小喽啰的眼神像钉子般扎在后脑勺。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沙漠之鹰，却摸到一片潮湿。

冷汗早己浸透了枪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