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峡谷已化作血肉荆棘的炼狱。*l¨u,o,l-a¢x¢s-w,.?c*o?m*净世梵音的尖啸如同无形的巨锤,持续不断地轰击着每一寸空间,撕裂着所有血契生物的本源。失控的弑神种军团在血瞳淌血的痛苦中疯狂咆哮,挥舞着骨刃,如同绞肉机般互相撕扯、践踏,将焦黑的土地染成更深的暗红。而在这片混乱的杀戮场中,更加疯狂的,是那些如同活物般滋长的黑色荆棘!
它们从涵婓失控爆发时断裂飘落的灰白发丝中诞生,从被弑神种血液浸透的土地里钻出,甚至从失控士兵骨甲的缝隙中顽强地探出尖刺!漆黑的主干带着金属般冰冷的反光,尖锐的倒刺闪烁着幽绿的寒芒,顶端的毒刺贪婪地吮吸着弥漫的死亡气息,散发出浓烈刺鼻的惨白腐蚀烟雾。它们扭曲舞动,如同地狱伸出的无数触手,疯狂地缠绕、穿刺着视野内的一切活物!被缠住的弑神种士兵发出更加凄厉的嚎叫,坚韧的骨甲在荆棘的缠绕和毒刺的腐蚀下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变得脆弱、碎裂!血肉被刺穿,骨骼被绞断!失控的军团与疯狂的荆棘相互绞杀,将峡谷变成了一个自我吞噬的、不断膨胀的死亡漩涡!
涵婓矗立在这片漩涡的中心——白骨战车早已被他自己失控爆发时滋生的黑色荆棘丛林彻底覆盖、吞噬,只剩下一个扭曲蠕动的荆棘之丘。他站在荆棘丘顶,宽大的血色熔岩斗篷被狂暴的气息撕扯得破烂不堪,如同染血的残旗。兜帽早已被掀飞,露出了他那张此刻足以让任何生灵胆寒的脸!
灰败!彻底的灰败!
曾经璀璨的银发,此刻已尽数化为一种毫无生机、如同死寂尘埃般的灰白色泽!这灰败如同死亡的冠冕,紧紧覆盖着他的头颅,并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沿着他的脖颈向下蔓延!无数断裂的灰白发丝,如同拥有了独立意志的毒蛇,从他头顶、肩颈处不断飘落、断裂,一旦触碰到任何物体——无论是下方的荆棘丘、流淌的熔岩壳、还是空气中弥漫的声波震荡——便瞬间活化、扭曲、变黑!化作新的、更加狂暴的荆棘,加入到这场无休止的死亡盛宴之中!
他体内那颗强行凝聚的魂核,在净世梵音持续不断的冲击下,在军团失控带来的狂暴意念反噬下,在他自身被愤怒和混乱彻底吞噬的意志风暴中,发出了濒临极限的哀鸣!细微的裂痕早已连成一片,如同即将破碎的琉璃球!粘稠如墨的黑气不再丝丝缕缕,而是如同失控的喷泉,从他七窍中疯狂涌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内脏的碎片,每一次心跳都伴随着灵魂被撕裂的剧痛!
更致命的,是那如同跗骨之蛆般、混杂在净世梵音尖啸中的、破碎的童声哼唱!
“星星…亮晶晶…”
“哥哥…怕黑…”
轻柔的、属于幼弟的旋律碎片,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精准地刺入他意识中最后残留的、关于温暖与守护的记忆角落!每一次碎片的响起,都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在他混乱的识海中反复剐蹭,将那些珍贵的画面切割得支离破碎,只留下深入骨髓的剧痛和无法言喻的悲怆!
“呃啊——!!!”
涵婓仰天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毁灭的欲望!他双眼赤红,布满了疯狂的血丝,瞳孔深处,最后一丝属于“涵婓”的理智之光,正在被无边的黑暗和荆棘的灰败彻底淹没!他脚下的荆棘丘感应到主人的狂怒,更加疯狂地膨胀、扭动,无数条粗如巨蟒的漆黑荆棘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朝着四面八方无差别地横扫、穿刺!将靠近的失控士兵连同他们身上的荆棘一起,绞成漫天的血肉碎块和断裂的漆黑枝条!
毁灭!彻底的毁灭!毁灭眼前的一切,包括他自己!
“主上!!!”
一声带着绝望和泣血的嘶吼,穿透了混乱的声浪!玄甲如同浴血的战神,挥舞着巨大的战斧,硬生生从失控的军团和疯长的荆棘丛中劈开一条血路!他身上的黑色重甲布满了深刻的划痕和腐蚀的坑洼,面甲早已碎裂一半,露出半张布满血污和焦急的脸。′<幻@想±-?姬e (?{无?错[内\?%容±¢他奋力冲到荆棘丘的边缘,无视那些如同毒蛇般试图缠绕他的新生荆棘,朝着丘顶那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发出最后的呐喊!
“想想洛姑娘!想想鳞片上的血书!想想…想想他还在等你啊!!!”玄甲的声音如同惊雷,试图劈开涵婓意识中厚重的黑暗迷雾!
“洛…红衣…血书…他…”
这几个词,如同投入沸腾油锅的冰水,在涵婓那被痛苦和疯狂充斥的识海中,激起了剧烈的反应!混乱的思绪中,闪过帝君兽鳞片上那以血刻画的据点地图、兵力部署、核心枢纽的人蛹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