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处于绝望之中。
那些叛乱的帕夏和成群的巴勒斯坦农民不断造反并占领荒凉的耶路撒冷。耶路撒冷此前已经被大马士革的总督们摧残过了,他们每年都会来此地进行行军示威,对待耶路撒冷就像对待被征服的敌军领地。夏多布里昂子爵一到耶路撒冷便看见大马士革总督扎营在雅法门外,他的三千个士兵正在恐吓当地居民。暂住圣救世主修道院期间,他还碰到了暴徒抢占修道院,并向那里的修道士们勒索现金的情况。夏多布里昂曾经佩带好几支手枪趾高气扬地走在大街上,然而在这个修道院里,他却被其中一个暴徒出其不意地逮住了,这个暴徒试图杀死他,不过夏多布里昂掐住他的脖子,几乎让他窒息,从而逃过了一劫。在大街上,“我们见不到一个人!多么悲惨,多么凄凉,因为大多数居民都逃到山上去了。商店关了门,人们都藏在地窖里,或者撤退到了山上”。当帕夏离开后,守在大卫塔的驻军只剩下十二个,耶路撒冷开始变得更加可怕:“唯一的噪音就是沙漠中马匹的疾驰声——那是拿着贝都因人的首级,或者是抢劫完某些不幸的农民后正在返程的土耳其士兵。”
现在,这个法国人可以在这个充满污秽、神圣而又神秘的殿堂里纵情狂欢了。这个热情洋溢的、喜欢吃喝的人发明了以自己的名字命名的牛排烹饪法,与那些友好的、身材肥胖的方济各会东道主们一起享受着盛宴的美食,他品尝着“小扁豆汤、拌着黄瓜和洋葱的牛肉、烤小山羊配米饭、鸽子、鹌鹑、野味,还有绝美的葡萄酒”。他随身带着几支手枪,重走了耶稣曾经走过的每一步路,同时他还嘲笑奥斯曼帝国的那些纪念碑“根本不值得一看”,嘲笑犹太人“披着破布,躲在锡安山的尘土里,身上的虱虫几乎要将他们吃掉”。当“看到犹地亚地区那些具有合法地位的主人们在他们自己的国家里生活得像个奴隶和陌生人”时,夏多布里昂感到无比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