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卫等人早已候在紧靠金銮殿的东翰林院,见到俱氏派来的小黄门出现,遂立即直趋入宫。*0~d^i*a′n′k-a?n¨s¢h_u′.?c\o!m·在殿口正碰到匆匆赶来的李忠言,忠言一看到俱文珍和郑絪、卫次公等人,心中就明白了七八分。
宫中的两派在殿口争执不下,但忠言这方此时只有他与牛昭容两人,实在是势单力薄,无力阻挡。
俱文珍说:“无须再论,即请皇上裁夺!”言罢,便带头入殿,紧接着薛盈珍和刘光琦对几位翰林学士一使眼色,一起往殿里走去。李忠言无计可施,只得跟在后面进入殿中,一起跪在顺宗的榻前。皇上这时只是睁着茫然的眼睛望着他们。
郑絪从袖中掏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条,递到顺宗的面前。
纸条上只有四个字:“立嫡以长。”顺宗的记忆已在风疾的折磨下变得一片空白,哪里还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盯着这张纸条,忽然,点了点头。
俱文珍等人盼望的就是这个,齐齐叩首,口呼“万岁”!李忠言望着这一切,默默地闭上了眼睛。?齐~盛+暁′税?惘· ¢罪~辛′彰′节*庚?欣\哙?
叔文还不知道这件事,就连王伾也蒙在鼓里。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忠言根本来不及向他们通报消息。这一行动从计划到实施实在迅雷不及掩耳,第二天郑絪草制的册太子诏就予以宣达,叔文和王伾都十分茫然,搞不懂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天,王伾终于有了消息,但也十分模糊,因为侍疾皇上的已经不仅仅是李忠言和牛昭容,有时俱文珍等仗着是先朝旧人.也来指手画脚,所以在联络上变得很不方便。
“此诏是宫中俱文珍的主意,经郑、卫等学士草制。”王伾把这一含糊的情报告知了叔文,并自作主张地认为,这可能是一种形式而已。
“皇储大事,宫里怎么不加斟酌?”皇妃牛昭容多次暗示,希望自己的儿子入承大统。叔文此语的意思就是李忠言和牛氏如何也不予反对。
“李内侍也许出于无奈。不过,诏中仍称‘令有司择日册命’,看来宫中已预有力焉。+卡?卡·小+税?网\ /哽_新?蕞\快¨”王伾回答。
叔文气得顿脚,连连说:“天命一出,如何再改?!误大事矣!误大事矣!”叔文作为跟随皇上近二十年的老臣,太了解皇上的长子广陵王了。这位皇子精力充沛,意志顽强,对自己的决定常常执著得近于偏激,将来绝不是一个能轻易相处的天子。
王伾不作声,他也觉得如果宫里情况发生变化,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二十八日,叔文已连续两天没见到韦执谊,从柳宗元、刘禹锡处传来的消息说,目前朝中情形很不正常,不少人暗怀着一股气,都有早册太子之意。叔文听了更是着急,立即动身去寻韦执谊,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赶紧拿出对策。
中午,叔文直奔中书门下的政事堂。他知道此时正是宰相会食的时间,韦执谊肯定在那里。走到门口,一位省中的值事正在值勤。叔文命他速去通报,有要事与韦相商议。
值事很不解:“宰相会食,旧例向不许百僚人见,学士俟后再来。”
叔文本就很焦躁,听罢大怒:“什么旧例!我有急务在身,耽误了你担得起吗?!”
值事被叔文的怒气吓怕了,他也晓得这位新任的翰林学士不好惹,只得人报韦执谊。
执谊与杜佑、郑珣瑜、高郢已开始进餐了,听说王叔文在门外等候,一定要破例见面,执谊的脸面很下不来。出去见吧,自己与王氏的关系就再也藏不住了,作为一个有资历的朝官,执谊一向觉得不能过于暴露;但不出去,叔文肯定不答应,不管怎么说,自己有今天是和叔文分不开的。执谊是个能分出轻重的人,想了一想,便起身出迎。叔文一见到他,就把执谊拉进侧阁中。
三位宰相只好停箸以待。时间过了许久,还不见执谊出来,三人都觉得过分了。这时,有人来报:“王学士索饭,韦相已与之在阁中同食。”
杜、高两人不语,操箸续食。郑珣瑜想区区一个待诏出身的人如此猖狂,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一拍几案,大声道:“我郑珣瑜岂可再居此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