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绅刚直,如何能依!他特地移文韩愈,颇有点责怪他不知事体的意思。^x-x.k`s^g?.+c¨o¢m/
韩愈这个人本就倔强,见状不服,与李绅公文往来,言辞上就更为不逊。此事渐渐弄得沸沸扬扬,朝野皆知。
机会来了,逢吉抓住借口,立刻奏明皇上:李、韩二人严重不协,有违朝纪,请予以罢职处理。
穆宗对李绅一直是心存爱意,心想李绅既不宜在朝,就改放外任吧。十月,在贬韩愈为兵部侍郎的同时,以李绅为江西观察使。皇上还特地派了个宦官去安慰他。
李绅到此算是完全明白了,一腔委屈无处发泄,便对来人大哭,说自己实为李逢吉所排挤,“微臣恋阙效忠之心未已,恳请中使禀奏圣上!”
穆宗知道后有些省悟,他也晓得朝中大臣之间一直互有攻讦,心里对逢吉的不能容人很不高兴。便改任李绅为户部侍郎,仍留在朝中。这个结果不要说李逢吉,就连王守澄等宦官也觉得不能满意。但皇上做主,暂时还只能表示接受。
可未过多久长庆四年(公元824年)正月,皇上在服食金丹的不良作用下,旧疾复发,不幸驾崩,年仅三十岁。′天^禧_晓?税*王+ ·已*发?布/最_欣,彰?結¨穆宗皇帝尽管在即位之初就把那位坑害过其父的江湖术士柳泌砍了头,但却不意味着他不相信长生药。实质上,年方盛年的穆宗贪念长生比之其父也未必少让,对长生仙丹,他只是不相信效果不佳的一种而换服另一种罢了。还好,皇上的暴崩未引起突变,但却有宦官跑到太后那里游说,劝她以母后的身份称制,结果被骂了出来。太子太年轻了,只有十六岁,难怪有些人要如此热情地为国是奔走了。同月,韩愈也死在了兵部侍郎的任上。
神策军与枢密使(6)
正月二十六日,太子即位,史称敬宗。
李逢吉的目的只达到了一半,他当然不会就此罢休。眼下他更担心的是新君会不会重新启用李绅。至此,逢吉那种妒贤嫉能的奸险品性已完全暴露无遗,他不允许逆己者阻挡他满足独秉国钓的欲望,他既要排挤反对者,也不容许被排挤者报复,这是心胸狭窄、私欲过重之人的通病。逢吉丝毫也不认为他没有这个能力,有王守澄和他站在一起,这也许就意味着天子以及整个帝国都在他们的手中了,还有什么办不到的呢?!
世上若是没有了叛变投靠和反戈一击的人,阴谋也就不会存在了。·3*4_k,a*n′s¨h+u!.¢c\o~m_李绅有个亲戚叫李虞,算起来是他的族子,相当于远房侄子,以文学知名,自称无意于仕进,隐居在华阳县。有次来长安看李绅,与其叔父李耆以及前进士程昔范都投在李绅的门下,相与过从,亦颇投机。未几,李耆拜左拾遗,回到华阳的李虞有点耐不住了,写信给李耆,希望他能向朝廷引荐引荐一下自己。
不料带信的人把此函误投给了李绅。李绅一见好笑,心想我这个侄子不是不乐仕进的吗?如何进退之心反复无常若此?倒要劝劝他。顺手就写了封回书,言辞中真是把李虞讥诮了一下。
李虞看到李绅的信闹了个大大的红脸,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觉得李绅太不给面子。由怨生恨,李虞咬牙切齿:“不报此辱,誓不为人!”
李虞立即上京去见李逢吉,把以前李绅与他私下的谈论,特别是有关中伤逢吉的话,诸如逢吉如何奸邪,如何附和宦官等等,再加上自己的添油加醋,一古脑全说了出来。逢吉听罢,气了个半死,更恨极了李绅,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彻底打倒,绝不能让对方借着新君御极的机会东山再起。
具体的计划用不着逢吉自己操心,李仲言已为他招致了不少人,正日夜计议着如何抓到李绅的把柄。
五
李仲言为其叔罗致的死党中,有两个人最厉害。一个叫张又新,一个叫李续之。当逢吉问计于二人,有没有一些更好的办法时,两人皆曰:
“朝中缙绅大臣,大都自惜羽毛,谁肯为相公搏击?此事须得非常之人出死力而为。我等知道有一个叫刘栖楚的人,即是个奇士。”
“哦?”逢吉问道:“怎么个奇法?”
李续之接着道:“此人曾在成德王承宗手下为吏,承宗有次将其绑了起来,他以首叩地固争,承宗竟也无可奈何,其果敢坚锐如此。相公若能提拔他为谏官,令其侦伺李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