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秀茹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周围的赞叹声也如潮水般涌来。晓税宅 毋错内容萧翊珩却依旧神色淡淡,仿佛方才力挽狂澜的不是他一般。他微微颔首,清冷的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举手之劳,严小姐不必挂怀。人车无碍便好。”
他并未报上名号,目光扫过地上犹自挣扎嘶鸣的疯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那马匹的异常亢奋和赤红的双目,显然不是普通的受惊。
严秀茹见他如此淡泊,更是心生敬佩。她出身官宦,见惯了趋炎附势之辈,眼前这位“萧小姐”不仅容貌气度超然,身手不凡,更难得的是这份不居功的从容气度。她正欲再次恳请恩人留下名讳,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萧翊珩牵着姜那妧的手上。
那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指腹似乎带着一层薄茧……严秀茹心中微微一动,这似乎……不太像寻常闺阁女子的手?她下意识地将目光上移,掠过萧翊珩线条流畅优美的下颌,最终定格在他微抿的唇和……那虽被刻意收敛、却依旧在衣领下若隐若现的喉结轮廓上!
严秀茹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位“萧小姐”……身高似乎也过于挺拔了些?虽然穿着女子的天水碧长裙,身姿也刻意保持着柔婉,但那属于男子的、沉稳如山岳般的气场,在近距离接触下,尤其在他刚刚展露了非凡手段之后,竟隐隐压过了裙裾带来的柔美印象!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无比契合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入严秀茹的脑海!她想起前几日父亲在书房与人密谈时,曾忧心忡忡地提到过,京城那位身份特殊、被安置在行馆的北境质子——萧翊珩!传闻其人容色极盛,气质清冷,深居简出……再结合方才那惊鸿一瞥的指节与喉结……
严秀茹的心跳骤然失序,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她猛地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翻涌的惊涛骇浪,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无…无论如何,救命大恩,秀茹铭记于心!小姐气度非凡,秀茹斗胆,想…想请小姐到府上小坐,容家父亲自致谢!”她不敢再直视萧翊珩,目光只敢落在他天水碧的裙摆上,手心却已攥得死紧。\晓_税\C!M?S* `耕.辛.醉\筷?
萧翊珩是何等敏锐之人?严秀茹那瞬间的僵硬和目光的躲闪,以及最后那句“容家父亲自致谢”中隐含的试探,已然让他明白——这位知府千金,恐怕是认出了什么!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围观的百姓不明所以,只觉得知府小姐知恩图报,态度诚恳。姜凝妧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严秀茹态度的细微变化,以及萧翊珩周身气息那一刹那的冷凝。她的小雷达立刻滴滴作响——这个严小姐,眼神不对劲!她抱紧了萧翊珩的手臂,像只护食的小兽,抢先一步开口,声音清脆,带着“天真无邪”的娇憨:
“姐姐,我们不是答应了要去买‘云片糕’给娘亲吗?再晚,铺子要关门啦!”她晃着萧翊珩的手臂,仰着小脸,大眼睛里满是催促,仿佛真的只是惦记着给母亲买点心。三叶屋 庚歆最哙
萧翊珩垂眸,对上姜凝妧那双写满了“快走快走”的萧翊珩眼眸,心中微暖。这小狐狸,总是最懂他的处境。他顺势轻轻拍了拍姜凝妧的手背,再抬眼看向严秀茹时,语气依旧是那份恰到好处的疏离与客气:“严小姐盛情,心领了。只是家中确有琐事,不便叨扰。举手之劳,不必挂齿。告辞。”
说罢,他不再给严秀茹挽留的机会,牵着姜凝妧,转身便走。天水碧的裙摆划过一道清冷的弧线,步伐从容,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严秀茹下意识地追了一步:“小姐……”但看着那挺拔清冷的背影在人群中渐行渐远,终究没敢再喊出声。她站在原地,心绪翻腾,指尖冰凉。方才那惊鸿一瞥的疑窦,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小姐,您没事吧?”仆妇慌忙上前搀扶。
严秀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惊疑,低声道:“回府……快回府!”她必须立刻告诉父亲!那位神秘的“萧小姐”,极有可能就是……那位身份敏感的北境质子萧翊珩!他为何男扮女装?方才那救人的手段……绝非等闲!
另一边,萧翊珩牵着姜妧,很快便离开了那片喧嚣之地,拐进了一条相对僻静的巷子。
阳光被两侧高墙切割成狭长的光带,巷子里显得幽静许多。姜凝妧立刻收起了那副“天真妹妹”的模样,小嘴撅得老高,抱着萧翊珩的胳膊就开始摇晃,语气酸溜溜的,像打翻了一整坛陈年醋缸:
“哼!那个林小姐!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道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