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酩那充满讥讽和胜利意味的“哈哈哈”笑声,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在萧翊珩的耳膜上,更扎在他早已被怒火和剧痛焚烧的心上!他死死地盯着姜凝妧那张惨白、泪痕交错、还带着劣质胭脂的“小花猫”脸,看着她因为赵酩的话而摇摇欲坠的身体,看着她眼中那份真实的惊慌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委屈?
委屈?!她有什么资格委屈?!
阿福那个猥琐小厮还跪在旁边抖如筛糠,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他们拉扯时那种令人作呕的暧昧气息!赵酩的每一句鄙夷和嘲讽,都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脸上,提醒着他刚才亲眼所见的那一幕!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在燃烧,在崩塌!他怕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当场拧断阿福的脖子,或者……把这个没心没肺、为了所谓计划就能跟这种货色“演戏”的蠢丫头抓过来狠狠教训!
“萧……萧公子……” 姜凝妧被他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看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地、带着哭腔小声开口,试图解释,“您……您不走吗?” 她希望他能给她一个私下解释的机会!
这句话,在萧翊珩听来,却无异于火上浇油!她在赶他走?好继续跟这个阿福“演戏”?还是怕他在这里碍事?!
“呵……” 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萧翊珩漂亮的薄唇中溢出,带着无尽的冰寒和自嘲。.秒!蟑?洁,暁-税?网· +更?薪~罪¢全*他最后深深地、痛楚地看了姜凝妧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碎——有滔天的怒火,有被背叛的伤痛,有难以置信的失望,还有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绝望。
然后,他猛地转身!月白的衣袍在转身的瞬间划出一道凌厉决绝的弧线,如同斩断一切的利刃!他不再看任何人,不再理会地上抖成一团的阿福,更不再看那个让他心碎又愤怒的女孩,带着一身能将空气都冻结的恐怖低气压,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背影孤绝,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抛弃在身后。
“哈哈哈!” 赵酩看着萧翊珩那明显被气疯、拂袖而去的背影,简直心花怒放!他拍着手,笑得更加畅快淋漓,仿佛打了一场大胜仗!“好!好极了!这出戏,看得本官甚是舒心!走!把阿福这狗东西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撵出府去!晦气!” 他志得意满地吩咐着,看也没看僵在原地的姜凝妧一眼,仿佛她真的只是一粒无足轻重的尘埃,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扬长而去。·w*o*d*e_s,h!u-c/h?e+n?g,.!n*e^t\
花园里只剩下姜凝妧一人。夜风带着寒意吹过,吹干了她脸上的泪痕,却吹不散心底的冰冷和巨大的恐慌。萧翊珩最后那个眼神,像烙印一样刻在她脑海里。他误会了!他真的误会了!而且……气坏了!
夜色渐深。萧翊珩客居的精致院落里,没有点灯,一片死寂的黑暗。
浓烈的酒气弥漫在空气中。萧翊珩独自一人坐在窗边的阴影里,手边是一个歪倒的空酒壶。他平日极少饮酒,更厌恶被酒精控制的感觉。但今夜,那蚀骨的怒火、被背叛的剧痛、以及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投入”他人怀抱(哪怕明知是演戏)的无力感,几乎要将他逼疯!
酒精像灼热的刀子,烧灼着他的喉咙和胃,却丝毫麻痹不了那颗痛到痉挛的心。他漂亮的脸上再无平日的清冷矜贵,只剩下一种被浓重阴霾笼罩的颓靡。深邃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眼尾泛着醉酒和极度情绪激动后的红,像染上了一抹妖异的胭脂。月光透过窗棂,落在他紧抿的薄唇和绷紧的下颌线上,勾勒出一种惊心动魄的脆弱和……危险。
他脑海中反复回放着花园里那一幕:阿福抓着她的手腕,她“欲拒还迎”的姿态,赵酩的嘲笑……还有她最后那句“您不走吗?”……每一个画面都像淬毒的针,反复扎刺着他。
*‘为什么……妧妧……为什么要这样……’*
*‘你就这么……不在乎我的感受吗?’*
*‘为了你的计划,你就可以……跟那种人……’*
一股强烈的、带着毁灭意味的酸涩和痛苦在他胸腔里翻江倒海!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空酒壶,狠狠砸向墙壁!
“砰!” 一声巨响,瓷片四溅!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隙。?鸿¢特·晓¢税*徃? !庚?辛!最?哙¢一个纤细的身影,如同受惊的小鹿,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迅速关好门。是姜妧!她脸上那夸张的妆容已经洗掉了,露出原本清丽却苍白的小脸,眼睛红肿,带着未散尽的惊惶和急切。
浓烈的酒气让她心头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