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的部门应该不缺人,那他为什么要来面试捞人?
不会是为了来捞她吧。
结合一下他把她的婚姻状况弄成已婚来看,明显就是从HR那里问过了她的资料。
想到这里,明珠心里百感交集,又怕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管他呢,反正她现在已经顺利上岸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会尽量靠自己的力量在“宝嘉”站稳脚跟的!
她皱着眉,神色凝肃地盯着手机,褚海盈还以为她在线上跟黎骥程吵架。
褚海盈啃着指头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过来打探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的沙发前,坐在了明珠身旁,贼兮兮地说:“姐们儿,今晚送咱们回来的那个男人是你前男友吗?”
明珠登时大惊失色,反应激烈地否认:“你可别乱说,他只是我即将入职公司的中高层领导。”
褚海盈歪着脑袋疑惑地问:“是吗?我怎么感觉你们以前认识呢?如果是才认识,他管那么多闲事,有点表里不一,霸道的行为配不上他儒雅的气质,但要是你们以前认识就解释得通了。”
明珠神色古怪地问:“怎么就解释得通了?以前认识,他就能随意干涉我的自由吗?”
褚海盈单凭第一印象,为黎骥程说起好话:“你们知根知底,他就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会在即将触线的那一刻收手。你看他就跟那些一身爹味的男人很不一样,不会拦着你喝酒,也不会认为你出现在酒吧里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会挺身而出保护你,还让人给你调甜甜的酒。”
明珠不得不承认,黎骥程给她点的那个酒挺好喝的。
但黎骥程也不是一开始就准许她喝酒的。
那时候她还是未成年,黎骥程也不过是二十上下的年纪,很多时候都免不了要看大人物的脸色,在成人世界有诸多身不由己。
她最初听闻黎骥程的大名,是从她祖父的口中——他是她祖父看重的股肱之臣,做事最令老爷子满意。
出于慕强心理,她自然对黎骥程有好感。
那年年初的时候她的父母都还没有去世,她仍旧是被父母溺爱的富家千金,便仗着自己是黎骥程上司的孙女要他做这做那。
黎骥程也是好脾气,不厌其烦地将她提出的要求一一满足,包括带她去参加聚餐。
他杯里的酒,她高低都要尝一口。
他不让,她就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可是他杯里的酒就没有好喝的,又辣,又苦,又涩口,她每次尝了都会吐着舌头,面部扭曲。
所以她很早就知道,酒她实际上并不爱喝,她爱的是那种挑战禁忌的感觉。
是他明知她不会越线,却配合她体验他的宠溺与放纵。
他们双方都是很有分寸的人。
一个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一个知道对方不会真的闯祸。
后来他也带她去见过一些生意上的朋友,那些人总是抱着玩闹的心态怂恿她喝酒。
他从来都替她挡过之后,回去再认真跟她解释女孩子不能在外面喝酒的原因。
所以今晚在酒吧被他抓到现行的那刻她才会那么无措。
她在没有他保护的情况下,贸然将自己置于了危险当中。
在他离开后,有很多事情她都没有遵照他嘱咐的做。
她终究是没有完全长成他所期待的样子,长势过于野蛮了。
褚海盈见明珠神色怅然,也不再继续追问,跟她说了“晚安”,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明珠则度过了辗转反侧的一夜,梦了一晚上自己耿耿于怀的分别,醒来的时候枕套都哭湿了。
为了表示对新工作的重视,即便是面试时已摸索过从家到公司的路线,明珠还是预留了四十分钟来应对早高峰的冲击,结果就是她到公司的时候,办公室里一个人都没有。
公司周边的绿化有美化部的专人负责。
绿草如茵,枝繁叶茂,清新的空气格外提神醒脑。
她不知道自己的工位在哪,只好站在室外的露台上看迁徙的候鸟筑巢。
快到八点的时候,之前跟她沟通的HR给她打个电话,让她先去找他们财务三组的组长见一面,八点半再到公司楼下集合,组织去医院体检。
明珠闻言云里雾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公司组织架构的复杂性。
原来在郝佑临之下还有一级主管,她还要听从这级领导的调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