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骨肉繁花26
“你们这是欺诈!欺诈!……
和暖的风走街串巷。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
不是春风,却胜似春风。
河道上的小船,在粼粼波光里吹得摇荡。
船上,花婆似有所感,弯腰钻出船舱,继而被掠起花瓣的天风接了个满怀。
香火气的风缠绕着她旋转,以丰沛的能量,充盈她的每一寸躯体。花婆全身衣摆在风中猎猎而动,被残忍拔掉的牙齿,从牙龈的疤痕间生长出来;被割去的舌头,也迅速复原如初。
等齐檎丹再看到花婆时,已经是在花婆庙的神殿前了。
苏意虹施加在花婆身上的技能效果,并未消失。虽然外貌依旧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花婆周身的气势,却已大不相同。
千万片花瓣簇拥着花婆,她的发丝在风里飞扬。
温柔,强大,不怒自威。
慈悲与肃杀这两个极尽矛盾的词汇,在她身上和谐并存。最终,成为一切尽在掌控的上位者气质。
“我是来算账的。”花婆回眸,朝齐檎丹一笑,“这五年的账。”
她一步步走下台阶,唇上挂着浅淡的微笑。
笑意却在一点点消失。
只余寒气。
花婆穿过人群,缓缓走到韦妙官面前。
明明她身高不过寻常女性高度,站在人高马大的韦妙官前方时,却有种俯视人的可怕压强。
花婆语调不重,积攒的恨意和怒火,都酝酿在平静的微笑下:“我要跟我们就任了五年的‘好镇长’算算,囚禁我,盗取我赐花的能力据为己有,以一己私欲,害死全镇居民与外来者共数百余人的……这笔烂账。”
只在花婆出现的那一刻,韦妙官便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救我,救我……”
他连滚带爬,向花婆庙的大门跑去。-山?叶′屋- ¢耕,薪·醉~全-
但花婆脚尖只一点地,破土而出的花藤,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此地有句谚语,花是人的魂。它们是来讨债的,讨一笔被开膛破肚、成为怪花孕育的血债
血债,就该血偿!
花婆微微抬起下颌,打了个响指。
得到恩准的花藤一刹那钻出地底,疯狂生长。狂乱的绿意蜂拥而至,包裹韦妙官的四肢,扭断了韦妙官的头颅。直到头颅掉落地上,韦妙官的两只眼睛还往外鼓着,惊恐不已地瞪着眼前的重获法力的花婆。
那眼睛裹满血丝,凸出得几乎要往外脱落,一条小小的花藤伺机从眼球下钻进,瞬间抽干了这颗头颅的养分。
顷刻,头颅如干尸一样瘪了下去。
而颅骨的左眼窝里,一支嫩芽悠悠钻出,嫩生生的顶端,转瞬挤出一个小巧的鼓包。
——是花骨朵。
将人体血肉作为花肥的韦妙官,终究也“享受”到了沦为花肥的待遇。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直到韦妙官四分五裂的尸体,被涌上来的植物根茎吸食吞噬,隶属王座公会的几人,才总算从僵硬的状态当中恢复。韦妙官被杀时,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想着上前阻拦。
仿佛被花婆那股威严的神力,给定在了原地,他们生不起半丝违抗之心。
杀完作恶多端的韦妙官后,花婆神色温柔了许多。她将碎发挽到耳后,噙着笑低下头来,伸出指尖,轻轻碰了那小小的花骨朵一下。
花骨朵害羞似的一抖。
合拢的花瓣随即绽放开来,嫩生生的,在风里舒展颤动。
花萼的一侧连着蓬勃粉嫩的花瓣,另一侧,连接着韦妙官早已经没有养分的头骨。,艘+飕?暁~税~徃′ `耕*辛\蕞.哙+白骨生花,恰如新生与死亡彼此关联,密不可分。
齐檎丹有意拍下这幅奇特的场景,然而她才取出相机,却见花婆摘下了花朵,递到面前。
“送我?”齐檎丹迟疑。
不是她想婉拒花婆的好意,实在是经历过这么多事情后,她对花朵,多了点心理阴影。
更何况,前两秒钟,齐檎丹刚刚亲眼见着,这朵花吸收了韦妙官尸体的养分,又从那颗头骨里面钻出来。
在目睹这种事情之后,心无顾忌地去接花?这委实需要勇气。
“……谢谢。”齐檎丹笑得勉强。
在接过花之前,齐檎丹的视线先落下去查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