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臭气，可比区区一只死老鼠的味道，难闻百倍。

可苏意虹竟然没能闻到尸臭，说明这些尸骨只有可能，是有人等尸体完全腐烂白骨化之后，再把这些骨头拾起来，砌进这面墙里的。

对此，顾斩风与齐檎丹意见一致：“法医曾经做过试验，即便使用水泥和塑料袋包裹，也无法完全隔绝尸体腐败散发的气味。”所以，如果是新鲜的尸体藏尸墙内，依照这样的房屋租用频率，尸体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不会等到现在。

这些骨头上面还算干净，也没有很强的异味残留，说明藏尸人考虑过这一点。

齐檎丹：“我现在倒是怀疑，那些所谓的‘蛇怪杀人案’，有没有可能不是蛇怪干的了？”

既然是有人把尸骨藏进了墙里，那个人担心尸骨暴露，会导致他藏尸的事情被人发现，所以想要把这间藏有尸骨的403室，变成无人敢住的凶宅——这个理由，是完全有可能成立的。

而当被锁定的凶手，从莫须有的蛇怪，转移到人身上时，之后的问题就变得稍微简单一些了。

只需要查出，是谁动过403室的这面墙，就能进一步缩小可疑范围。

这第一步，需要先把有机会改造这间房，并且还活着的人，先初筛出来。藏尸并伪装蛇怪的凶手，必然在这些人之中。

叶原正垂着眼皮阖目休息，听到他们讨论这个话题，意识到他的活儿又来了，于是慢吞吞地睁开眼，非常自觉使用技能查信息：“第一起蛇怪杀人案发生前，刚好是房屋没租出去的空窗期。在这期间，403的房东确实请人来修缮过一次，只是……”

叶原转折词一脱口，齐檎丹的心跟着沉了一下：“只是什么？”

叶原：“我黑进了房东的聊天记录，发现我们403室那次施工修缮期间，门全程都没有上锁，随便谁都能进来。”

老式居民楼里没有安装监控，人多眼杂，不知道都有谁来过，更说不好是谁往墙里藏了骸骨。

刚查到的线索，转眼又断了。

齐檎丹眉心拧了起来，非得拿出刚拍出的SSS级照片道具欣赏两眼，心里才好受一点。

“蛇这个线索，未必需要放弃。”顾斩风低声，指出目前存在的诸多疑团。目击证人为什么会看到蛇？凶手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蛇鳞？如果不是蛇怪杀的人，那些亡魂为什么会异化出现蛇的特征？

更重要的是，副本世界与现实世界具有本质区别，不能一概而论。

蛇怪杀人的事情，可能是人为造假。

但危险，必定存在。

虎视眈眈。

说危险，危险到。动荡只在一霎之间袭来，楼道连同房间里的灯光骤然痉挛。

“噼啪——”老化的线路电花爆裂，蓝紫色的冷意，在苟延残喘似的几次灯光频闪中炸开。楼道里逗留烧纸钱的住户，立刻跟被沸水浇了的虫蚁一样，惊慌失措地逃进房中。

光线熄灭前的最后一秒，齐檎丹只来得效仿他们的举动，紧锁房门。

黑暗，已如沥青般淋了下来。

齐檎丹捏着钥匙，后脊背紧贴在门板上。冷汗外渗，浸透衣服，将铁门冰冷温度的传递上皮肤，也让她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门板极剧烈的战栗——

有东西在撞门！！

齐檎丹肩胛骨抵在门上，被震动的门板撞得发痛。

她听到耳畔传来“咝咝”的吐息声，毒气从门缝下钻进，散发出腥臭。齐檎丹刚察觉不对，一块半湿的手帕便先一步掩住她的口鼻，隔绝开大部分毒气。

“屏息，蛇来了。”黑暗中，顾斩风拿着手帕递给她，压低过后的声音，紧贴着耳廓响起。

她确信那是蛇。

屋子内外静得出奇，鳞片剐蹭在门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外面的蛇，会是接连制造多起血案的那条吗？齐檎丹趴在猫眼前看了一眼，可外面黑咕隆咚，她什么都没有看见。除非摸出相机打开闪光灯，她拍摄不到这条蛇的尊容。

但在这种与食人蛇类仅仅一门之隔的危机时刻，开闪光灯，无疑是愚不可及的行为。

不但会暴露位置，还可能激怒对方。

齐檎丹遗憾放弃。

堵门之余，她转而拿起长刀。

这等情况，长刀也许比相机更好使些。等门板彻底负荷不住的时候，相机顶多只能给对方拍张写真，唯有利落不留情的长刀，能真正给它点颜色瞧瞧。

“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