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默了一瞬,面上表情微妙地变了变,然后接着问:“冲凉了?”
萧嵘:
“……”
他点了下头,又很快摇头。\3+叭?墈\书·蛧/ ^最¢芯?彰-结~哽\薪`筷,
司锦蹙眉,他就做口型:“洗手。”
真就只有洗手而已吗?
“……还有别的吗?”
问完司锦才想起自己让他不说话,点头摇头似乎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但她指尖突然一热,垂眸看去,才见萧嵘不知何时偷摸从被褥里探出了手,手指勾住她,那一片热温迅速从她指尖蔓延开来。
“还梦到你了。”
司锦:“……哦。”
从第一个问题有了回答后,她就多余往下问。
别过头去时,她突然思绪飘散地想着,是因为萧嵘太好懂了,还是因为她如今愈发了解他,这样的一番问答,竟然就叫她把他染上风寒的来龙去脉给弄明白了。
视线一转,又对上那双因病弱而水润的黑眸。
萧嵘瞳孔有些涣散,目光显得迷离,一双弧度漂亮的嘴唇毫无血色,一张俊朗的面庞染着病色竟让人觉得有几分柔弱。
司锦扭了扭手腕,想从“柔弱”的人手中抽回自己的手,被他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下意识的力道骤然收紧一瞬。
随后他才松缓放开她,唇边声低且弱:“我没事,别担心。”
司锦收手的动作微缓,余光瞥了萧嵘一眼。
她不答话,只起身,迈步。
“咳咳咳咳……”
司锦顿住脚步,背对着床榻的方向轻轻叹气。
萧嵘并非好懂,他的心思实在古怪,常人或许一辈子都弄不懂。
但她又不得不承认,半年多的朝夕相处,满心满眼几乎只留下过他一人的痕迹。
也的确很难不了解他。-我^得¢书\城. !醉*新`章/结^庚¨薪`筷^
“咳……”
下一声咳嗽尾音未落,司锦转回了身来,三两步走回床边坐下。
“闭眼,睡觉,不许看我。”
萧嵘瞳眸微颤,还是盯着她看了半晌,随后缓缓闭上了眼。
*
萧嵘病后便暂且住到了松澜院。
司锦为陪他,也日日往松澜院去。
按府医最初的诊断,萧嵘头一日褪了热便无大碍了。
他本也不是体弱多病之人,身子也明显健壮,不算严重的风寒不至于将他拖累多久。
但偏偏萧嵘就是病着,还日日严重。
起不来身,需要人陪。
虚弱无力,毫无好转。
第三日。
司锦终是不再往松澜院去了。
午后,便有萧嵘已是能够下榻的好消息传来。
入夜,萧嵘便出现在了秋水院。
夜里沐浴后,司锦靠在床榻上翻看书册。
正是此前从北郊书肆买回来的那些书,折腾好些日子,直到今日她才开始翻看头一本。
司锦看得专注,没多会就沉浸在了书册的故事中。
不远处有人影晃动,有脚步声来回。
像是很努力彰显自己的存在感,但又迟疑着没有发出更大的动静。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
屋内的宁静终是被萧嵘开口打破:“小锦。”
一声低唤,司锦“嗯”了一下以作回应。
想来萧嵘此时脸色应当不太好看,开口声音很沉:“我身子已经完全康复了。”
“哦,恭喜你。”
萧嵘沉默了片刻,又道:“你觉得,我这几日表现如何?”
司锦听着这话觉得好笑。
装得跟病入膏肓了似的,不是躺在床上“咳咳咳咳”,就是惨白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她。\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
好似生活不能自理,病弱不得离人。
这算什么表现?
反倒是她这几日极大的耐心,才算是表现不错吧。
司锦没抬眼,手指上翻过一页书,书页上就晃过一道光影。
人已经到了床榻边了。
不过眨眼间,床边的软垫就陷下一个压迫的弧度,是萧嵘单膝跪了上来。
司锦不得不抬眼:“你干什么?”
萧嵘蹙眉,显然因方才已经等待许久了,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