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还以为朕的小五是个生来什么都会的妖孽呢。”
裴源平静地回答:“儿臣只是个普通人。”
先帝冷笑一声,却没有戳破,只是冷冷地说道:“朕为你择选的武师父,你不喜欢?”
裴源:“武师父很好,小师父更好。小孩子不做选择,儿臣选择都要。”
先帝的手悬在棋盘上空,久久没有落下。片刻后,她才缓缓说道:“你难得和朕讨要东西,既喜欢,就都留着。去吧。”
自此,陆长行有了常来校场的理由。
裴源从前对青梅竹马一词感到陌生,而今想想,她与陆长行的过往,似可称得上青梅竹马。
所以回忆起过往,狠狠拥抱一下竹马,不为过吧?
突如其来的拥抱,令陆长行愣在原地,柳叶眸亦微微颤动,几息静默,陆长行方才小心回应着她的拥抱。
声响虽弱,但也惊醒了诸君,西门眙刚要睁眼,傅逸春的大手便精准覆在了他的眼帘;李宣下意识看了眼身侧温阳泽,见其眼睛紧闭,便也再次阖了眼;庄与之郁闷的偏倚视线,发觉郭嘉安眸色晦暗,仅仅盯着相拥的二人。
九月的清晨透着几分凉意,乌宛白估摸着时辰,小心翼翼的推开殿门步入内殿,一眼瞧见拥抱的帝后二人,刚欲颔首退下,却听凰贵君轻咳了两声。
李宣猛地睁了眼,歪头紧张的看着身侧男子:“兄长?”
温阳泽这才睁开了迷蒙的眼:“无碍,想饮口茶。”
李宣想也不想的拔‘坐’而起,竟发觉帝后二人依旧相拥,俨然视众人于无物。
李宣:“……”
不理解!
于是倒了温茶返回身时,他默默凑到了陆长行的身后,与将下巴垫在他肩上的凤帝大眼瞪小眼。
裴源懒懒瞥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将他的头推到了一旁,而后,拥抱继续。
李宣:“……”
李萱嘴角抽了抽。
凰贵君见此情形,默默起身接过了李宣手里的茶,看着乌宛白道:“备膳吧。”
乌宛白偷偷看了眼帝后,不确定的问:“在此?”
温阳泽点头。
乌宛白愕然:“一起?”
温阳泽冷冷瞥她一眼。
乌宛白颔首默默扶额,躬身退下。
饭菜备齐的时候,诸君已接二连三洗漱完毕,然,帝后依旧旁若无人的相拥。
诸君:“……”
温阳泽无奈,又是一声轻咳,端了杯温茶上前:“陛下,该用膳了。”
裴源看了看他,这才不情不愿松了手,接过温茶一饮而尽,温水入喉,缓解了嗓子的干涩,她歪头看了眼温阳泽问:“朕睡了几日?”
温阳泽:“今日是众罪臣行刑的日子。”
裴源愣了愣,了然。
两日光景,体验了‘自己’二十余年的人生,人生果然如大梦一场。
温阳泽又道:“陛下命臣寻的人已带回了京城,您可想见见?”
裴源沉默几息,轻叹道:“朕与他无话可说,你看着安排便是。”
陆长行闻言,拧去帕子上的水:“地牢阴湿,凰贵君不宜涉足,臣想替陛下走一遭。”
裴源从他手里接过温热的帕子,想了想道:“朕不想他死。”
陆长行颔首道:“臣知道该怎么做。”
裴源这才起身,简单洗漱过后,端坐案前,扫了眼诸君,淡淡道:“此情此景,让朕忽而想到了一个故事。”
郭嘉安将盛好的粥放在了她的手边,下意识问:“什么故事?”
裴源拿起汤匙搅弄着肉粥,任粥的热气在碗上起舞:“从前有座山,山上有个老爷爷,得到了七颗宝葫芦籽,得他精心培育后,种出了七个大葫芦。宝葫芦成熟落地时,化作成了七个小男孩,他们各具异能,大娃力大,二娃千里眼顺风耳,三娃金刚不坏,四娃喷火,五娃喷水,六娃隐身,七娃收服兄弟。后来,老爷爷被妖怪抓走了,于是七个葫芦娃齐心协力与妖精斗智斗勇,终于打败了妖精,救出了爷爷,从此,与爷爷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诸君:“………………”
诸君眉头紧锁,似在思考这故事背后的隐喻。
殿中静默良久,终是傅逸春打破了沉默:“陛下讲此寓言,意欲为何?”
裴源道:“朕得母皇遗诏登基为帝,得天下养,自当安邦定国、兴利除弊、任贤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