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着喊着赖着,昂也要跟着甘队长去办差!”
“......”
大营内。
留守的千夫长作为了他们晚归过程的汇报人。
他说起山匪与北仓村人狼狈为奸时,神情愤慨。
讲到山匪与村民们被甘队长压阵全歼时,又无比的畅快淋漓。
又将甘队长带去的医护队狠狠的夸了一顿,大赞他们在战后搬运尸体的卖力,和照顾伤患们的细心。
最后,谈及死去的兄弟们,他表示了遗憾,却没有如往常那般的情绪低落。
拍着胸口很是自豪道:
“我们将那些山匪收刮了一遍,然后用这些银钱包圆了海津镇的棉布,只要卖掉这些棉布,死去的兄弟们一家最少能分二十五两银!再加上总兵大人给的抚恤银,他们的妻儿爹娘今后的日子就不会太难捱。”
至于回来路上遇到的那些三瓜两枣,他也就顺带提了几嘴。
反正他们没有人死在剿匪这事上。
把人老巢端了这事儿用了个春秋笔法,一笔带过。
甘明兰只觉得,这个千夫长合该是个说书先生。
海津镇那个晚上发生的事被他说得跌宕起伏,让听他叙事的人也跟着他愤慨、紧张、伤感又激动。
赵牧云是一个劲儿的拍掌,连声叫好。
一千人杀三千多,在极其小伤亡的代价下全歼对方。
并在全员丧失战斗力的情况下,还懂得扯着赖总兵的大旗震慑住虎视眈眈的多方势力。
甘队长,果真智勇双全且带财的一员副将!
倒卖棉布又怎样?
边军的日子有多苦,没有人比他这个总兵更清楚。
从土匪身上得来的钱财叫做战利品。
战利品自然是,谁缴获的归谁处理。
况且,他们还把这等发财的机会带上了死去的那些兄弟。
可以想象,那些死了亲人的军属们得知这个消息后,心中慰藉必会多上几分。
毕竟,活着的家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面对立下大功的甘明兰,赵牧云有些心虚。
年前,甘明兰作为首功之人都他写在了奏报里,兵部至今都没给他一个回复。
如果甘明兰是普通军户,就凭这一回他能破格给提拔个游击将军。
但她现在流放犯的身份!
除了朝廷能赦免,他却是不能为其更改良籍的。
之前,甘明兰提出成立医护队时,赵牧云觉得这是能将其安排进军营中的好法子。
结果,人家这个医护队是真的派上了大用场。
他这边却没法在军功上给予直接的奖赏。
真是愧得慌!
得给他家远在商都养老的亲爹去封信,让他打听打听兵部那帮废物点心又在琢磨些甚!
一天天的正事不干,就知道玩弄权术。
甘明兰不懂赵总兵的心理活动。
交完差后,就让田玖等人代为处理棉布的后续买卖和银钱分配。
留给众人一个不好沾财的印象,拍拍屁股休她的十日假去了。
没想到。
一推开三十六号院门,就看到了她那本该远在大名府的两个亲弟弟。
她有些懵,还以为在做梦,忍不住揉了眼。
耳边却听到两声:
“姐!”
“姐!”
再然后,两个比她还高一个头的大小伙子,几个健步就蹿到了她跟前。
一人拉着她一只手,乐得跟二傻子一样。
三姊弟各遗传了部分爹娘的五官。
但脸型、眉毛和三根都长得一样。
陌生人都能轻易看出他们是亲姊弟。
在原身记忆中,可是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好的。
快一年没见面,甘明兰不由得情绪有些激动。
“你们何时来边城的?我那会就同你们姐夫商量想找人带信回去,让你们来边城看看的。”
甘明寿咧嘴哈哈大笑:
“姐,弟弟和你心有灵犀哩!大哥被那个女人悔婚后,我就动员爹娘和大哥一块儿来投奔你!乐元县没有姐在,我可是一天都不想呆。”
甘明兰这才发现本该娶了新媳妇儿的甘明福,头饰还是个单身狗模样。
赶忙问道:“怎就悔婚了?我弟弟这么一个有才有貌的俏郎君,那个祁冬玉是不是眼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