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抿嘴退到一边。
“朕记得她,叫尽欢。”燕帝深深看了良妃一眼:“年前办个除夕宴,请大臣家眷和宫妃热闹热闹。”
良妃看了一眼邵尘,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透着打算:“臣妾遵命,只怕臣妾一人忙不过来,贵妃担着龙子不宜操劳,到时候还要请太子殿下帮忙。”
燕帝咳了几声。
良妃搁下琴,上前奉茶。
燕帝转而看向邵尘:“太子勤勉了不少。”
邵尘拱手:“父皇过奖,儿臣做的不及父皇万分之一,”又道,“宸贵妃此前险些滑胎的事情,刑司查出是紫薇宫的宫女所为。”
不过不痛不痒的事情,权当做给大臣看罢了,邵尘目的还不止于此。
燕帝长叹一口气:“紫微宫是哪个宫妃?”
良妃身边的大宫女道:“回禀皇上,是仪嫔娘娘。”
燕帝将玉串子摔在桌上,良妃忙起身跪下:“陛下息怒,仪嫔天大的胆子不会做这种糊涂事。”
“将仪嫔贬为庶人流放关外。”燕帝面不改色起身扶起良妃,温和道:“你和月儿感情好,她还怪朕没保护好她,不愿见朕,你替朕多劝劝多照顾她。”
良妃刚直起身子,又福下去:“这是臣妾分内的事情。”
这时胥廷敬进来禀报:“皇上,二殿下来了。”
“让他进来吧。”
良妃起身退到燕帝身旁。
邵尘耳边传来疾风,那人一身墨黑锦袍进来,跪在昭帝面前:“儿臣给父皇请安。”
燕帝伸了伸手,在空中虚扶了一把:“起来,你们兄弟俩今日都来看朕,巧极。”
曾少年愣没看出那清爽眸子下的利益熏心和权谋算量。
邵祁看向邵尘,不由面露笑容:“太子殿下。”
“二哥。”邵尘温尔一笑。
“祁儿,你可要多向太子学习,多处理些许政务,将来用得上。”燕帝看似提点了句,分量却很足。
“儿臣知晓!”邵祁拱了拱手,“前几日太子卧床,儿臣特地拿了江南进贡的补品去探望,可良妃娘娘下令不让进,真是可惜。”
邵祁眼里无杂色,好像在陈述一件事实。
良妃听出这话其实一语双关,便从容道:“太子昏睡需要静养,臣妾不得已才下的命令,若二殿下在意,臣妾向殿下赔不是。”
邵祁连忙摆了摆手,脸上充斥着笑容:“良妃娘娘言重了,您照顾三弟尽心尽力已经万分辛苦,怎么能怪罪。说起来这补品还是父皇赐的,儿臣也是想替父皇多出份心意。”
良妃曲了曲膝,面上还保持着笑容。
前一世燕帝就因为喜欢邵祁这样看似碌碌无为,无心皇位的样子,一个封赏一个封赏的给,直至他养军千日,富可敌国。
后来的逼宫,也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邵尘不愿去想,想多无意,既然知道了他的为人也罢。
关雎宫的宫人很少,良妃把多的人都差遣去了贵妃司徒月那里伺候。
良妃站在池边上撒着鱼食。
听得来人脚步,不听身后人声响,自顾自说起来:“看你不大愿意见到二皇子?”
邵尘换了件乌金云秀衫,衬得身段挺拔,十五岁年纪已到良妃肩上。
“儿臣醒后见到二哥如此这般,许是不大适应。”
良妃扶了扶头上的临仙步摇,回头看了看:“从前你总不愿来找我,这阵子倒变得麻利了,也是昏睡想明白的?”
从记事开始,良妃就想尽法子让邵尘独立,不愿意凭着他太子的身份骄纵,让自己受人眼红。
试想哪个宫妃不想有个靠山?更何况是当朝太子!
从前邵尘不懂,良妃越这样,他就越疏远,见了面也是问个安作罢。
很长一段时间,邵尘都独自躲进皇陵,跪在自己生母碑前,斥她怨她恨她,为何让他感受不到世间一丝母爱。
重来一世,他清楚了良妃如此对他的良苦用心—太子要接过万里江山,要扛起比千斤还要重的担子。
前世的一切都是自己桀骜,不听劝告,才酿成大祸。
“母妃是儿臣的母妃,儿臣自然应多来孝敬。”
良妃掩嘴笑了起来:“都说了多少遍了......”
你的生母是先皇后,我不过只负责把你养大。
话没说完,邵尘就接了话:“先皇后有生育儿臣的恩德,但自古养母大于天,母妃就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