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后来辗转来了北燕打拼了几年竟有了起色,唯一不足的便是主母早早死了,如今填房的主母恰恰是沈月婉的二女儿、沈丹青的表姊妹,王曼。
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古话,李靖瑶本来是不信的,小辈想自己长成什么样那自有他们小辈自己的想法,就说沈常安也不全像她。
自从一次家宴上,李靖瑶见识了沈月婉的刻薄劲儿又见着了王曼因下人碰了自己一下就大发雷霆的摸样彻底就信了。
“劲儿头真是一样一样的。”李靖瑶和屈氏说起那场景还是忍俊不禁。
“记得当时我坐在边上,着实被吓一跳。”屈氏说的是京城调,声音小小的很是温婉。
李靖瑶摇了摇头,转回霍家的话题上:“霍家的姑娘说是个性子沉稳的。听谷夫人说,有一次她去霍家寻访,看见下人绊了一跤将刚出矿子的煤渣泼到了霍燕燕身上,以为要对下人一顿打骂,没想到那姑娘先去扶了下人起来,大大方方退下去换衣裳。”
屈氏听了连连点头:“霍老大是个粗人,没想到子女教的倒是有规矩。”
沛文挑了四张出来,将剩下的整理好放在一边,给两位夫人添了茶道:“夫人再看看双圈的另外三家,可不得笑开了花。”
屈氏半信半疑,望了李靖瑶一眼,伸手将三张都拿到面前来看。
一位是上卿倪家的小姑娘,倪蕊心。
一位是河西王裴易的独女,裴绣。
最后一位是清河王崔邈的外甥女,崔娇云。
“我问过红娘,倪家的远方亲戚门风不正,有个挑事的姨娘在,长史府门儿清,就不要想了。”李靖瑶说道。
“二嫂真是下了功夫,弟妹不知该怎么感激嫂嫂。”屈氏看着眼前四张八字贴,仿佛看到了沈寄儒的前程一片光明。
李靖瑶抿了口茶笑了笑,其实她也没想到倪家居然真的被圈了出来。
长史府不比尚书府。倪家看不上是情理中,就算看上了把女儿下嫁到沈家旁支,也是考虑到和尚书府的关系上。
要是真成了,也是沈寄儒攀了高枝。按照他刚烈的性子,多半是不肯的。
“河西王的女儿我倒是很喜欢,除夕宫宴见过一面,人机灵得很,寄儒性子热说不定能说到一起去,”屈氏话锋一转,脸色尴尬,“清河崔氏......不是大伯嫂的娘家吗?”
李靖瑶道:“沈氏对大伯嫂有愧,清河王府不追究大伯和大哥的死是咱们运气好,要是真的问下来,能问到姑母么?还不是问到同辈身上。”
清河王府没落不是一年两年,崔邈是大伯嫂的侄子,崔娇云便是大伯嫂的侄外孙女。
沈氏对清河王没什么企图,清河王府甚至都不在皇帝跟前,自然也帮不了沈氏什么大忙。
两家联姻反而不会引起朝廷侧目,所以在李靖瑶看来,和崔氏再次联姻总好过找其他家族。
她只管将名册给屈氏,剩下的全让屈氏一家子去商议,左不过最后还是要老夫人来定夺罢了。
屈氏也通晓其中道理,便顺从地点了头。
二人刚准备深聊下去,就听西苑门口一阵热闹。
一个公子在下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李靖瑶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听那人高喊了一声:“舅母!”
能这么大声喊她的,只能是上官文。
走在后面的沈丹霜暗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一只手拽住他的衣领子就往回拉:“好了就皮痒了?好好说话!”
上官文比之前黑了很多,也精壮了很多。
李靖瑶迎上去就要抱抱他,才发现上官文竟然已经有她那么高了。
见脖颈上还有时疫留下来的疤痕,李靖瑶不忍心地抚了又抚。
上官文规规矩矩朝她作了一揖:“拜见舅母。”看见身后站着的屈氏,揖都打好了却不知道怎么称呼,脸色憋得通红。
沈丹霜看见屈氏倒不是很意外,笑道:“许久未见。”
“文儿,快给你四舅母问安。”
上官文这才继续弯下腰去:“拜见四舅母。”
屈氏上前给沈丹霜见了礼,笑盈盈道:“总算是回来了,定吃了不少苦。”
沈丹霜“嗯”了一声,掩不住的高兴:“吃什么苦都是应该的,男孩子就该长长教训!”
上官文在一旁悄悄做了个鬼脸,“二位舅母在做什么?”
李靖瑶引他们坐下,才摸着上官文的头对他道:“给你寄儒哥哥看媳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