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皇上到底为什么要我查此事?”邵尘出声道。~小_说.C,M\S~ +已_发¢布*醉,歆+彰_結/
沈尽欢愣了三秒,说燕帝故意要他隔断母族,故意要他手足相残,故意要他担上大义灭亲的名头以安天下人心?
“微臣不敢揣测圣意。”
这个问题要是回答错,她就是离间父子的逆臣,伸头缩头都是一刀。
邵尘心中了然。
“你去过长秋宫吗?”邵尘突兀地问道。
沈尽欢又愣怔。
说去过?她是去过,上辈子和邵尘一起翻墙跳了进去,一人高的野草,宫殿破落不堪凄凄惨惨,说会闹鬼肯定都信,可这是上辈子的事。
说没去过?两年前路过西宫的时候,擦身而过,透着门缝又瞄了一眼,和上辈子景象半分不差。
“微臣......没......没去过。”
邵尘把她看的通透却无心点破,呆了半晌,起身端起烛台缓缓走到她跟前。
沈尽欢被一股温柔的力拉起来,脸上缀满茫然之色,“多谢殿下。”
邵尘捏着她的下巴,仔细看着她娇小精致的脸,目光落在她的额头——刚才那一磕,让光洁的额头沾了一块灰,忍不住抬手去拂。
“殿下不可。”沈尽欢预料到他下一步动作,忙后退一步。
邵尘将她脸上的沉静和安分收在眼底,下一秒捏着冰凉的手指缩了回去。
邵尘轻叹了口气,“我也没去过。”
沈尽欢一开始没明白,看他独自走进铁笼时的寂寥背影才恍然大悟。
沈尽欢将邵尘送回将军府里,才松了口气。
闻氏在天昭二十三年被贬谪,领头造反的是闻氏的嫡次子闻麒,也就是邵尘的亲舅舅。一同诛灭的还有参与进去的闻氏百名家仆。+齐¢盛_晓¢说*惘¢ ~首-发?燕帝将他们家安插在宫中的暗桩连根拔起,牵连到了中宫皇后闻麟。
闻皇后是怎么死的,李家不知道,坊间都说是闻皇后包庇亲弟弟一起被杀了。
按这样的说法,谋逆要五马分尸且不得入史书,现在皇后陵安置的棺椁躺的又是谁?
燕帝迟迟未将闻皇后下葬是想等到百年之后他二人一同入帝陵合葬,要是闻皇后真的帮弟弟谋权夺位,燕帝应该十分厌恶,怎么会下旨要合葬呢。
沈尽欢一路绷着脸走到前院,差点撞上一个人。
“丢了魂似的,怎么了?”
她回过神,看见一身姿笔挺着水墨锦袍的少年郎。
“炎军师。”沈尽欢低头道。
“下次再这样客气就不叫你了。”阿炎轻轻一笑等她过来,转身陪她走着。
沈尽欢笑了,“怎么能不客气,要是让厢房那位看见又要说我不懂规矩。”
阿炎失笑:“这位大人管的还挺宽。”
沈尽欢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你知道闻氏吗?”沈尽欢问道。
阿炎颔首:“知道。”
沈尽欢驻足看着他,“你知道多少?”
阿炎脚下没停,继续道:“闻氏一族剩下的人不多,族长叫闻鹤,论辈分是当今太子的外叔公,原本他们是在边境一处山谷残喘,而今藏匿诡秘难寻。”
沈尽欢心里一咯噔,“这个闻鹤在族内,是不是被称为老鹤?”
阿炎猜出她要求证什么,“你们在陈郡遇上的就是闻鹤,是定远军城关出了问题才让他们渗透出去。”
陈郡那个千阁楼,不是一朝一夕建成的,城关出问题,城关得出多大的问题,让那么多人逃出去。
皇帝贬谪,嘴上说的好听只要不踏入雍州城半步就可繁衍生息,其实每一个被贬流放的人都会派遣司监司的人暗中监视。!萝~拉?暁·税- `勉!沸\岳+独.
逆贼逃窜并非都是城关的问题,就像当年的高士霖,城门都没出,把人掉包照样留下,守城关管不住司监司本身也是一个纰漏。
这么说的话,闻鹤很有可能在朝廷又扎了根。
“当年造反的是太子亲舅闻麒和外祖父,带兵剿灭他们的是镇国将军白昶胤。”阿炎的语气似在叹息又似在赞颂。
沈尽欢惶然看着他。
白氏灭门、白纪的蛊毒......中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好像明了了又好像还乱着。
“白氏灭门不是陛下的旨意吗?!”沈尽欢压低了声音问道。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