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热的态度弄得焦躁,又不好发作,只得静下心来解释:“王爷误会,卑职没那意思。”
邵焱当王爷前在终南山当军师的事全北燕都知晓,金都卫要怀疑到他身上也合情合理。这时候他瞧见金士衡眼中闪过不悦,上前将诏令拍在他肩头道:“你要查就查,别饶了本王清净,金大人可要分清楚定远军和邵家军。”
金士衡一听,连连应下:“是是是,兄弟们定会轻手轻脚。”说罢抬手朝后一挥,两排士兵便举着火把涌进了府内。
金士衡转而定定看着邵焱背后的马车,笑道:“王爷,这马车也得查查。”
邵焱眼中染上一抹戾气:“你确定?”
邵焱是皇帝十年未归的大儿子,回来就封了武安王,把皇家亲兵给了他,心中分量比太子还要重,金士衡这等小人物断然不敢多得罪,只好保持着笑道:“王爷就体谅体谅卑职,指责所在,身不由己。”
吉桑警告道:“金大人不要太过分!”
金士衡面色有些尴尬,呵呵笑了笑道:“王爷既然清白,让卑职看一眼有何不可?”说罢,拱手就马车走去。
还没走进两步,吉桑寒光一闪架在他脖子上。
金士衡眸子一冷,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剩下的金都卫围上来,火把照得府前十分亮堂,邵焱站在火光中心面无杂色。金都卫也忌惮这位新王,只围着不敢上前劝阻。
“给了脸就不要得寸进尺。”吉桑道。
金士衡觑了他一眼,心中不甘狠盯着马车。粗手打开刀身,朝马车帘子扑去。
才捏住一点布料,金士衡整个人就以奇怪的姿势飞了出去。身后的金都卫慌乱了一阵,面面相觑,顿时拔剑对准邵焱。
金士衡捂着胸口爬起来,却见一人从车内走出来。
“阿弥陀佛。”子真和尚双手合十对众人弯了弯腰。
邵焱转过身去,似有意外藏在眸底。
“多年不见,金大人别来无恙。”子真和尚笑道。
金士衡眯眼打量了一阵,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曹......曹真?!”
“金大人还记得老衲,荣幸之至。”子真双手合十又弯了弯腰。
金士衡转头盯了一眼,金都卫便收起刀,谁都不知曹真是谁。
“曹国师怎么会在王爷的马车里?”金士衡掩不住诧异。
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不光只有大皇子失踪,还有司天司监正曹真。眼前情形昭然若是,让金士衡后背发凉,下意识退回到金都卫里。
“老衲追随王爷回到帝京,金大人有何指教?”子真和尚道。
“你出家了,”金士衡一直感觉大皇子突然回朝不太妙,现在见到曹真在其身边,更落实了心中猜想,现在只想回去禀告王师,“多有得罪!”
金都卫众人闻言惊愕,也不得不跟着弯下腰去。
子真和尚笑了笑,钻回车内。
金士衡额上暴起青筋对邵焱道:“卑职逾越,还请王爷责罚。”
邵焱顿了顿,“这时候说逾越,晚了些。”
金士衡咽了口口水:“还请......王爷......”
“滚。”邵焱吐出一个字,算最大的宽容。
金士衡忙哈腰,叫了跑腿进府收队。直到周围无一点光亮,邵焱才上了马车。
吉桑牵着马车绕到后院马厩,一行人摸黑进了密室。
“你怎么来了?”邵焱问道。
子真和尚呵呵一笑:“我知道你的马车后门是能开的,被一群人拖拽出去,不如来个潇洒亮相。”
邵焱轻哧,“矫情。”
子真和尚摆了摆手,笑着打量起邵尘,“见过太子殿下。”
邵尘方才听金士衡叫他“曹真”和“曹国师”便知是何许人也。眼前这位和尚是左丘的师父,自己也从许多资料上看到他的名字,在他出生前的十几年,曹国师曾是一个传奇。
“多谢。”邵尘拱手道。
子真和尚摇摇头,“天命如此,不是大事。”
邵焱问吉桑道:“东西到了吗?”
吉桑回道:“全分下了,各边部署也都完成。”
邵焱点点头,“上官家做事还挺利落。”
邵尘道:“阿揭贝淳有信来么?”
吉桑道:“有,王世子在城外也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看慎王府和梁侯府何时动手。”
邵尘没来由的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