狈不堪如同遭受重创的田翠时,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化作极致的惊骇!
“夫……夫人?!”
田翠甚至来不及看管家一眼,更顾不上门外是否还有贺兰容华,她用尽最后的气力,猛地推开挡在门口的管家,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赤着脚,破碎的礼服如同褴褛的旗帜在她身后飘荡,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上刺目的青紫指痕和挣扎的痕迹。~比?奇,中\雯?王. ′首?发.她像一道带着血色的、绝望的风,冲过冰冷的走廊,冲向自己卧室的方向!
“砰!”
卧室的门被她用身体狠狠撞开,又在她冲入后,被反手用尽全身力气甩上、锁死!
!背靠着冰凉的门板,田翠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顺着门板滑落,瘫坐在地毯上。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破碎的礼服凌乱地挂在身上,冷空气刺激着裸露的皮肤。手腕上深紫色的淤痕清晰可见,下颚骨仿佛要碎裂般疼痛。脚踝在刚才的剧烈奔跑中似乎扭伤了,传来阵阵刺痛。
但这一切肉体上的痛苦,都比不上心底那被彻底撕裂、践踏的屈辱和冰冷刺骨的恨意!
贺兰敏!贺兰敏!
这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她的灵魂深处!
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混合着嘴角的血迹,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她死死地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呜咽的声音,只有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
就在这时,她破碎衣襟的边缘,一个被撕开的小小口袋引起了她的注意。刚才贺兰敏的手指探入时,触碰到的那个光滑微凉的异物……
田翠颤抖着,沾着血和泪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入那个几乎被撕裂的内衣暗袋边缘。
指尖触碰到了!
不是u盘!那枚冰冷的黑色u盘,她清楚地记得,在医疗室挣扎时,被她死死地攥在手心,后来在混乱中被贺兰敏掼倒在床上时,应该是掉落在了床单上……或者地毯上?她当时只顾逃命,根本无暇顾及!
而现在她摸到的……
她颤抖着将其抽出。
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变脆的纸张。
是那份孕检报告的复印件!是她之前出于谨慎,在发现暗格后,悄悄用手机拍摄打印出来的备份!一直贴身藏在最隐秘的地方,作为以防万一的后手!
刚才贺兰敏撕开她的衣服,指尖触碰到的,就是这份复印件的边缘!正是这份意外的“触感”,以及门外管家的呼喊,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打断了他搜寻u盘的动作,给了她挣脱的机会!
田翠紧紧攥着这张泛黄的纸,如同攥着一根救命的稻草,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泪水模糊了视线,纸上“林晚晴”、“胚胎停止发育”、“要求保密”的字样在泪光中扭曲晃动。
这份属于贺兰敏母亲的秘密,这个被刻意埋葬的悲剧,此刻却成了她唯一的护身符和……反击的武器!
门外,隐约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贺兰敏冰冷压抑、带着怒火的质问:“她人呢?!”
“夫人她……回卧室了……”管家战战兢兢的声音。
紧接着,脚步声停在了她卧室门外。
田翠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她死死地抵住门板,如同惊弓之鸟,心脏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他要破门而入吗?要继续刚才未完成的羞辱和搜查?
然而,预想中的撞击和咆哮并没有到来。
门外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隔着厚重的门板,清晰地传递过来。那呼吸声里充满了未消的暴怒,被强行压抑的冰冷,以及……一种极其复杂的、田翠无法解读的情绪。
几秒钟的漫长死寂,如同几个世纪。
终于,脚步声再次响起。
不是离开,而是……停在了她的门边。
“田翠。”贺兰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嘶哑低沉,带着一种强行平复后的、却依旧冰寒刺骨的平静,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田翠心上,“把门打开。”
田翠死死咬住嘴唇,口腔里的血腥味更加浓重。她攥紧了手中的孕检报告复印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疼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和倔强。她绝不!绝不向这个恶魔低头!
“把u盘,”贺兰敏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极力控制着翻涌的情绪,“和我母亲的遗物,交出来。现在。”
果然!他还是为了u盘!为了林晚晴的秘密!
田翠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而惨烈的弧度。她将手中的孕检报告复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