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衡武拖走了,随着殿门关闭,一切终归宁静。
夜漓刚往寝宫迈出第一步,便觉察出殿内有一丝不同寻常。刚刚的暗杀还历历在目,难道遣云宫还留了后手但那个若有似无的气息明显并不具有杀伤力。“武神殿下是又来求情的吗”她的眼眸闪过一丝异色,身形一闪,出现在鹤青面前。他躲在一个逼仄的角落里,墙和柱之间间隔本就很小,贸贸然又塞进一个人,几乎紧贴在一起。夜漓愣怔片刻,眼神游离。“我不是来求情的,我是怕他们对你.”鹤青欲言又止:“既然他们没有得手,能不能.把人放了。” 鹤青以为柔声细语便能换来夜漓的谅解,没想到夜漓忽然扼住他的喉咙,将他抵在墙上:“这是他们自找的!只许他们谋我性命,就不许我杀他们”“鹤青,你我有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当日在彤云殿没能杀你,是我没用,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是当真觉得我不敢杀你吗!”夜漓脑袋“嗡”地一响,连番施术使她出关不久便再遭魔气反噬,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胸口传来的细密的悸动让她喘不过气来,只觉得一抽一抽地疼。外面的天突然阴沉下来,汹涌的黑雾席卷上空,乌云之中闪烁着暗红色的幽光,天地被笼罩在浓稠的黑暗中,大地微微发颤,显出一道道沟壑,向四周蔓延本就凋零的魔界更荒芜了,被恐怖的气氛席卷吞噬。是了,夜漓回忆起来,那日华音谷中,也是眼下这种光景。她咬了咬牙,并未停下来,手指反而扣得更紧,在鹤青脖子上留下几道清晰的红手印。鹤青被她掐到滞气,脸色煞白,艰难呼唤:“夜漓.”“我只是不想你,滥杀无辜,越陷越深.”鹤青脸色煞白,脖颈上青筋暴起,手指蜷曲,勉强吐字:“那日,你说,不想,失了,怜悯之心,我就知道,这些年你虽变了不少,但我相信,你,还是你”夜漓忽然扑哧一声,松开手,兀自大笑起来。“魔族夜氏式微已久,我用十年坐上魔尊之位,杀尽所有敌人,你以为靠得是什么心慈手软吗”夜漓折起胳膊,复又用小臂将鹤青抵在柱子上。“当初在武神宫中,你日日催盯我练那《安灵曲》,无非也是觉得我这个魔族后裔终有一天会入魔,不是吗你和天庭那些人一样,从来也没有相信过我!你接近我,无非是想监视我罢了!”“不是的!”鹤青推开她,他有些激动,手上的力不自觉大了一些,险些将夜漓推倒。“不是这样的,”他一把抓住夜漓,拉到身边,看着她郑重说道:“夜漓,我想清楚了,大千世界,我所求不过与你长相厮守,共存于一方天地,若此举不为神魔两界所容,我们可以去凡间,去蛮荒,天地广阔,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夜漓心中一动,面上却不显,冷笑道:“武神殿下以众生为念,当真舍得同我这个女魔头归隐”鹤青的护体灵力将他连同夜漓一起包裹起来,烨火文华的暖意驱散了她心中的阴霾,未及回答,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尊上被刺客暗算,给我将永昼宫里里外外都搜一遍。”是刑廉的声音,魔军应和,步伐齐整。“尊上!尊上!”过了一会儿,他来扣门。夜漓暗想,他怎么会知道自己被刺杀的是了,一定是刚刚外头瞬息万变的天让他产生了怀疑,这是夜漓受魔气控制的先兆。她冷静下来,瞥了鹤青一眼,沉声道:“何事”“听闻尊上方才受刺客袭击,是属下失察,现已经派人去调查,不知现在殿内可有异常能否让属下进来查验”刑廉说。“不必了,我这里无事。”夜漓漠然道。鹤青抿了抿嘴,低下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尊上!安全起见,还是让”刑廉又说。“我说不必了!”夜漓抬高了音量,不容置喙。“这”刑廉挣扎了一下,最终放弃离开。夜漓稍放下心,却又警觉起来,脑海中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刑廉当真是来保护她的吗这时,殿门却忽然打开了。夜漓反应极快,一把将鹤青推到床上,迅速蒙上被子藏好,撩开帷幔,怒视着冲进来的衡武,隔空击出一掌。“放肆!”她喝道。衡武却并不因打扰夜漓休憩而自觉有罪,也不躲避,反而回拳相抵。焱火“轰”得一燃,然后堙灭。“上次尊上私自将人放走,已经引得长老们的不满,这次,尊上还要包庇他吗!”衡武厉声诘问。“现在可是有人要刺杀尊上,怎知与他无关!”衡武上前步步紧逼:“把人交出来,不然难以服众,魔界动荡了几千年,三魔君各自为政,好不容易引来大一统,才有眼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