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不愧是嬴政?
“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现在秦国之所以没变成那样,是因为秦法严苛、以及你和我对保护工人与百姓权益上的努力;但就如同这些贵族会换一种方式来压榨佃农一样,他们压榨的方式也会与时俱进的。”
“这点无法改,你只能不断的教导后代去防备他们。”
而且李缘说得不好听点,相比于后世牛马,那些被贵族用金钱捆绑的农人们反倒显得还有未来一些。
农忙时节一过,他们可以想办法出去赚钱,等到作物收成或者赚钱还了那些贵族的债,明年兴许就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
但后世牛马们,面对的是一个彻底资本化的社会。
跳槽,无非是从一个压榨的环境换到另一个环境罢了,哪怕是想回去躺平种地,也会遭到世俗眼光的针对。\微~趣.晓^税, ¢已.发,布~罪*欣/璋`結~
,!
这一刻,李缘忽然就理解了为什么有些年轻人会无比怀念父辈的那个艰苦时代了。
因为那个时代虽穷,但幸福感高。
而他们大部分人努力半生却连房都买不起……
嬴政忽然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父王?”
“你跟着国师学,寡人有事。”
……
“爹,何必呢?”
“要是那些人还是我们家的佃农,我们连这笔钱都不需要出,现在倒好,还要平白无故给他们一笔钱,还给了他们身份。”
一座大宅里。
一个青年正对着自家老爹抱怨道。
家里现在还剩下七百多户佃农,其中在官府那登记在册的只有两百多,其余的都是隐匿下来的。
但原本,家中佃农有九百多户的,上个月被自家老爹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放出了一百多户。
“这又无妨。”
中年男人说:“就我们给的那点地,他们种粮食根本活不下去,不还是得替我们种吗?无非是多给一点养活他们的钱而已,却能向大王表示忠心嘛,你不怕哪天也……”
他忽然停下了,似乎不想提起那些事。
“再说了,他们只是有了身份,生活不还是得靠我们吗?”
“他们要是出去做工赚钱还债了,或者出去当专职工人了怎么办?爹,别忘了你放出去一百多户,有十七户人就没答应我们的商行。”
“跑了几条鱼而已,无所谓。”
中年男人笑了笑:“再说了,谁告诉你他们就一定能获得自由了?那不是还有债务吗?”
是低息贷款,但这低息只是和其他放贷的相比,价格依旧很高。
而且谁说到时候就一定能还的?
商行负责人不在,财务很忙,账房失火……
这不是一堆的借口吗?
等时间一长,到时候这低息到底还低不低,可就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爹,你太厉害了!”
青年露出了笑容,看来论如何压榨他人,自己还得多跟老爹学啊!
“老爷!老爷!不好了!”
这时,门口传来的声音让父子俩都脸色一变。
看到是管家跑了进来,男人才稍微收敛了一下怒容。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刚刚得到消息,陇西郡有人敲了鸣冤鼓,好像是一个被商人放贷坑害的农人,那人去年借了债,但今年想还时商人却找了许多理由说还不了,到现在要还的钱是当初他借款的十倍,那人气不过敲了郡守府的鸣冤鼓,这事现在已经传到咸阳了,据说大王正下令彻查此事,还要刑部制定新的法律解决这方面的空白呢!”
屋子里忽然寂静了。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随即都愤怒了。
“哪来的家伙坏我们的事!”青年骂道。
男人也想骂,但他感觉此事不应该骂那个敲鼓的人。
怎么会这么巧呢?
算上他在内,国内有许多人刚刚放了一些佃农出来,本质上是想探究一种新的压榨方式,其中就包括用金钱和土地的捆绑。
然后现在,就有人因这事敲了鸣冤鼓……
“大王这是要绝我们的路啊!”男人感到一阵气急。
三个月之内,鸣冤鼓被敲响两次,上一次死了那么多贵族,这一次呢?难不成要死一些商人?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