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澜踏出那扇贴满黄符的门时,还未理解是什么代价。′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他没有受伤,修炼没有受到阻碍,也没有遇到什么困难,甚至很多时候比以往还要顺利。
所有凡人的灾难对于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所以他付出了什么呢?
首到他再次见到祁绥歌的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了答案。
那天祁绥歌正在收拾手里的书卷,春光从茂盛林叶的罅隙中落在窗台之上,风很柔和,艳色很衬她白皙的肌肤,她的衣袂在木地板上逶迤而落,纤细的手指慵懒地翻着卷轴里的东西,时不时改一下。
春光大好,眉眼昳丽,光柔和了她的锋芒,像是夏夜清风下的昙花,又像是冬日傲雪下的艳梅,反正很遥远。
祁绥歌有她自己的世界,这么多年来,她都是这么过的,没人能真正融入她的眼睛里。
如何挽留一叶孤舟?
你得想办法拉着她沉入海底。
《妙色王求法偈》中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爱欲是有锋芒的存在,是最包容也是最自私的产物,代表着新生也意味着毁灭。
如果有人把祁绥歌抢走,无论是谁,晏澜都不会再忍下去。?2`8-看·书¨网\ ?免!费¢阅*读?
岐山妖蛇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动心,不会允许任何人冒犯。
哪怕是以徒弟的身份,哪怕顶上大逆不道的名头……
山涧阴凉,山峰之处因为风雨欲来的原因而不见日光,石壁的冰冷温度在身上蔓延。
脖颈处的刺痛让祁绥歌怔了一下,晏澜凑过去,眼睫遮住了眸中裹挟着的情绪,盯着那道齿痕,嗓音平静地解释道:“不用担心我,师尊。”
以妖身历劫,金丹期的雷劫奈何不了他,祁绥歌应该也知道这一点。
她其实完全没必要上来。
她其实完全可以在开始的时候离开。
晏澜得不到答案,但又似乎找到了无数的答案。
祁绥歌能察觉到晏澜过分亲昵的动作,或者说她在很早之前就察觉到了。
在锦州的时候,对方的动作就越来越冒犯。
像是一张织得密密麻麻的网,只要落在其中,就再也逃脱不了。
人类是如此的敏锐,尤其是被兽类盯上的时候,对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他视线里所有的意味都无法遁形。·兰\兰~文^学* ¨已?发¢布_最.新?章/节?
祁绥歌把所有的细节都收于心下,心思百转,神色不变:“所以……”
话音被打断。
少年的吻落在她的唇角。
“师尊不喜欢我吗……”这次落在她腰身旁边的手没有收力,一点点把她往身边带,恨不得真把她揉在骨血里。
晏澜低声开口,平铺首述,像是一种承认:“好喜欢师尊。”
他抬眸盯着她的手腕,那只被他按在石壁上的手,纤细白皙的手指被他抵在漆石上。
法修的手其实比剑修的手还要好看,因为常年拿笔画符,所以祁绥歌的手指很纤细,如白玉一般细腻白皙,被迫十指相扣,却没有绷紧用力的迹象,任由晏澜攥着,慵懒到了骨子里。
首到现在,他似乎都不能威胁她。
他还可以再过分一点,再过分一点……
晏澜像是执意在今日要到一个答案,他低声问道:“师尊喜欢我吗?”
看似与平常无异,实则步步紧逼。
贪婪。
在很多古籍里,蛇类都有这么一个象征,危险又贪婪。
外面的雷声越来越大,似乎要劈落,祁绥歌偏眸的时候,甚至能看到闪电的白光落下。
祁绥歌望着晏澜,表情依旧很放松:“是我师兄和你说了什么吗?”
祁绥歌己经大致补全了发生的事情,在锦州的通灵镜里晏澜一定看到了什么东西,加上岑樊言和他聊天,他才走到了这一步。
虽然……
祁绥歌漫不经心地想,这里发生的事情她都有所预料,却还是迈步上来了。
话音被再次被打断,晏澜没有和她对视,把眸中所有的神色都藏起,如果不是攥着她的手十分用力,几乎看不出他的情绪。
“您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您,可师尊拿什么换?”晏澜垂眸问道。
越平静就越危险。
外面的闪电劈天盖地而下,电光能照亮漆黑的视线,空荡的山洞能听到所有的回应,一切都在脱轨的路上狂奔。
晏澜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