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倍的意念,如同实质的冰河,从那漩涡之眼中……倾泻而下!
这股意念锁定的目标……正是我!或者说,是我左肩上那根正在疯狂吞噬地底怨气、异变膨胀的……烟锅骨臂!
它在……注视!
纸嫁衣……本体降临!
被这至高无上的冰冷意念注视的瞬间,我左肩上那根正在异变、凶威滔天的烟锅骨臂,如同被瞬间冻僵的毒蛇,猛地一缩!那股狂暴倒灌的地底怨气,戛然而止!
那血浆巨手发出一声惊恐的哀鸣,掌心坍缩的黑漩涡瞬间溃散!它如同受惊的鼻涕虫,猛地缩回了翻涌的黑泥之中,连带那口破棺材,一起被疯狂合拢的地裂缝隙……彻底吞没!
“轰隆!”
大地合拢,只留下地面一道狰狞的疤痕和浓得化不开的污秽腥臭。
而我,失去了血浆巨手的“支撑”,像一袋被抽空了骨头的烂肉,重重地摔回冰冷的雪泥地里。
浑身散了架,每一寸骨头都在呻吟。左肩的烟锅骨臂依旧滚烫,但那股凶戾的膨胀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强行压制后的、冰冷死寂的沉重。乌木杆身上的裂纹依旧,里面流动的黑红光泽黯淡了许多,像是蛰伏的毒蛇。
我瘫在雪泥里,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头顶那片覆盖了整个天穹的、惨白恐怖的纸山天幕,看着天幕中央那只缓缓旋转、如同深渊般的漩涡之眼。
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的“注视”,如同亿万根冰锥,狠狠钉在我的灵魂深处。
风雪不知何时又起了,呜呜咽咽,像是在为谁送葬。
意识,在这极致的冰冷和沉重的死寂中,一点点……沉向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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